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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时期中原地区与西域经济往来的具体表现

2013-10-15 来源:乌哈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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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方案1:

乌孙成为汉的属国之后,汉对乌孙擅行赏罚,恩威并施。兹据《汉书·西域传》罗列主要事迹,参以其它记载,略作考证如下:
  1.《汉书·西域传》载:“元贵靡子星靡代为大昆弥,弱[①a],冯夫人上书,愿使乌孙镇抚星靡。汉遣之,卒百人送马。都护韩宣奏,乌孙大吏、大禄皆可以赐金印紫绶,以尊辅大昆弥,汉许之。后都护韩宣复奏,星靡怯弱,可免,更以李父左大将乐代为昆弥,汉不许。后段会宗为都护,招还亡畔,安定之。”
  今案:据《汉书·宣帝纪》,解忧归汉为甘露三年冬,则元贵靡之死,星靡之立可能均在同一年。星靡因系元贵靡之子,故汉竭力扶助之,既遣冯夫人镇抚,又赐属官印绶,韩宣罢免之奏不许,会宗且为之招还亡畔。星靡怯弱,亦为汉进一步控制乌孙大开方便之门。
  2.《汉书·西域传》:“星靡死,子雌栗靡代。小昆弥乌就屠死,子拊离代立,为弟日èr@①所杀。汉遣使者立拊离子安日为小昆弥。日@①亡,阻康居。汉徙己校屯姑墨,欲候便讨焉。安日使贵人姑莫匿等三不诈亡从日①,刺杀之。都护廉褒赐姑莫匿等金人二十斤,缯三百匹。”
  今案:星靡之死,一说在竟宁元年(前33年)[①b],一说在成帝建始初(前32年)[②b]。前文既称段会宗任都护后曾为星靡招还亡畔,而会宗首任都护始于元帝竟宁元年,迄于成帝建始二年,故两说均可通。又,《汉书·段会宗传》有云:“小昆弥安日前为会宗所立”,知此处“使者”指段会宗。会宗首任西域都护既更尽于建始二年,知安日之立在是年之后,而拊离被杀之上限为建始二年会宗更尽之后[③b]。
  又,《汉书·陈汤传》载:“西域都护段会宗为乌孙兵所围,驿骑上书,愿发城郭敦煌兵以自救。丞相王商[④b]、大将军王凤及百僚议数日不决。”此处围困段会宗的乌孙兵可能是日@①所率领[⑤b]。
  一则,据《汉书·百官公卿表》,“建始四年(前29年)三月甲申,右将军王商为丞相”。又载:“河平四年(前25年)四月壬寅,丞相商免。”同书“陈汤传”既称会宗上书、丞相商等议数日未决,知乌孙兵围会宗一事发生在前29~25年之间。在这段时间内,乌孙大昆弥为雌栗靡,小昆弥为安日。雌栗靡与汉并无矛盾,围会宗者不可能是雌栗靡。安日本会宗所立。据《汉书·段会宗传》,会宗再任都护时,因德会宗,曾往蔼于龟兹,故围会宗者亦不可能是安日。当时与汉为敌的只可能是日@①。日@①很可能不满会宗立安日,乃发兵围会宗,见事不成,亡阻康居。当然也可能奔康居在先,借康居兵围会宗。只因围攻数日而解,故不见载于“西域传”和“段会宗传”,而在“陈汤传”刻划陈汤时叙及。
  二则,《资治通鉴·汉纪》系乌孙兵围会宗一事于建始四年,是时王商已为丞相,而会宗作为使者到达乌孙,立安日为小昆弥,又及日@①亡阻康居也完全可能在这一年。又,日@①被杀于廉褒任都护时(前30~28年)与以上推算亦无不合。
  据《汉书·段会宗传》,会宗前后凡二任西域都护,再任都护于成帝阳朔四年(前21年),迄于鸿嘉二年(前19年)。因此,同书“陈汤传”称日@①所围困的会宗为“西域都护”,犹如同书“西域传”称元康二年的肖望之为“大鸿胪”一样,有欠确切。
  3.《汉书·西域传》载:“后安日为降民所杀,汉立其弟末振将代。时大昆弥雌栗靡健,xī@②侯皆畏服之,告民牧马畜无使入牧,国中大安和翁归靡时。小昆弥末振将恐为所并,使贵人乌日领诈降刺杀雌栗靡。汉欲以兵讨之而未能,遣中郎将段会宗持金币与都护图方略,立雌栗靡季父公主孙伊秩靡为大昆弥。汉没入小昆弥待子在京师者。久之,大昆弥@②侯难栖杀末振将,末振将兄安日子安@②代为小昆弥。汉恨不自诛末振将,复使段会宗即斩其太子番丘。还,赐爵关内侯。是岁,元延二年也。”
  今案:安日之死,当在鸿嘉三年或四年(前18/17年)。盖据《汉书·段会宗传》,“会宗更尽还,以擅发戊己校尉之兵乏兴,有诏赎论,拜为金城太守,以病免。岁余,小昆弥为国民所杀,诸@②:畲舐摇!被嶙诟�∮诤杓?二年(前19年),其后“岁余”应为三年或四年。同传又载,“征会宗为左曹中郎将光禄大夫,使安辑乌孙,立小昆弥兄(应为“弟”)末振将、定其国而还。”知立末振将者为段会宗,其事或在鸿嘉末、永始初(前17/16年)[①c]盖立末振将在会宗“病免”之后“岁余”,而会宗金城太守任期不明。 
  《汉书·段会宗传》又载,会宗定乌孙后,“明年,末振将杀大昆弥。会病死,汉恨诛不加。元延中,复遣会宗发戊已校尉诸国兵,即诛末振将太子番丘。”知末振将立之明年,便杀雌栗靡。其立若在鸿嘉末、永始初,则雌栗靡死于前16/15年,段会宗立伊秩靡为大昆弥或在永始二年或三年(前15/14年)。又,会宗既诛番丘于亢延中[②c],则末振将死于亢延二年(前11年)之前。传文称末振将“病死”,而同书“西域传”载末振将为难栖所杀;当以后者为是。
  4.《汉书·西域传》载:“会宗以@①侯难栖杀末振将,虽不指为汉,合于讨贼,秦以为坚守都尉。责大禄、大吏、大监以雌栗靡见杀状,夺金印紫绶,更与铜墨云。末振将弟卑爰@③本共谋杀大昆弥,将众八万余口北附康居,谋欲借兵兼并两昆弥。两昆弥畏之,亲倚都护。”
  今案:《汉书·匈奴传》载:“至哀帝建平二年(前5年),乌孙庶子卑援@③翕侯人众入匈奴西界,寇盗牛畜,颇杀其民。单于闻之,遣左大当户乌夷冷将五千骑击乌孙,杀数百人,略千余人,@③牛畜去。卑援@③恐,遣子趋录为质匈奴。单于受诏,以状闻。又遣中郎将丁野林、副校尉公乘音使匈奴,责让单于,告令还归卑援@③质子。单于受诏,遣归。”此处所谓“乌孙庶子卑援@③”可能便是“西域传”所载“北附康居”的末振将弟卑爰@③北附康居,应为借康居威势,与乌孙大小昆弥鼎足而三。汉令单于还其质子,并非回护卑爰@③,无非是担心单于与之相勾结。同书“息夫躬传”以下记载可以为证:“会单于当来朝,遣使言病,愿朝明年。躬因是而上奏,以为‘单于当以十一月入塞,后以病为解,疑有他变。乌孙两昆弥弱,卑爰@③强盛,居强煌之地,拥十万之众,东结单于,遣子往侍。如因素强之威,循乌就屠之迹,举兵南伐,并乌孙之势也。乌孙并,则匈奴盛,而西域危矣。’……”。
  5.《汉书·西域传》载:“哀帝元寿二年(前1年)[③c],大昆弥伊秩靡与单于并入朝,汉以为荣。至元始中,卑爰@③杀乌日领以自效,汉封为归义侯。两昆弥皆弱,卑爰@③侵陵,都护孙建袭杀之。自乌孙分立两昆弥后,汉用忧劳,且无宁岁。”
  今案:大昆弥入朝是宣帝甘露以来西汉与乌孙关系发展的必然结果。元始中,卑爰@③杀乌日领以自效,旨在得汉承认,以便统一乌孙。故卑爰@③得汉封后,便侵陵两昆弥,汉于是命孙建袭杀之[①d]。同书“段会宗传”载:“小昆弥季父卑爰@③拥众欲害昆弥,汉复遣会宗使安辑、与都护孙建并力。”知杀卑爰@③是朝廷意志。
  又,汉分立两昆弥,本意在分而治之,而其根源可追溯至武帝时昆莫猎ji@④靡以汉女为右夫人,以匈奴女为左夫人。分立之后,两昆弥矛盾不断,汉不得不一再干涉其间,因此或屯田赤谷,或徙已校姑墨,或发戊已校尉之兵,或赂赠以金币、印绶;仅段会宗便四使乌孙,故传文称“汉用忧劳”。
  6,始建国五年(公元13年),据《汉书·王莽传》,“乌孙大小昆弥遣使贡献。大昆弥者,中国外孙也。其胡妇子为小昆弥,而乌孙归附之。莽见匈奴诸边并侵,意欲得乌孙心,乃遣使者引小昆弥使置大昆弥使上。保成师友祭酒满昌劾奏使者曰:‘夷狄以中国有礼谊,故诎而服从。大昆弥,君也,今序臣使于君使之上,非所以有夷狄也。奉使大不敬!’莽怒,免昌官。”
  今案:首任小昆弥乌就屠,是翁归靡与匈奴女之子,传文所谓“其胡妇子为小昆弥”者指此。而满昌奏称大小昆弥有君臣之分,小昆弥自乌就屠以后一直是承认的。这也许是大昆弥的名字均以“靡”结尾,而小昆弥之名不以“靡”字结尾的原因[②d]。唯一的例外是安日之子称“安犁靡”,但我认为此名衍“靡”字的可能性不能排除。否则,便是安日之子即小昆弥位后,不甘心“小号”,僭称“安犁靡”。果然,则王莽序小昆弥使于大昆弥使之上,不仅是王莽之权变,也是当时形势使然。
  又,王莽因当时“匈奴诸边并侵”而“欲得乌孙心”,似乎莽新与乌孙关系又回到了武帝时代。然而王莽采取的办法竟是尊小昆弥而贬大昆弥,殊不知乌孙人心附小昆弥的原因之一,应是小昆弥为“胡妇子”,得@⑤其母家之势。
  以上是西汉与乌孙关系的第四阶段,乌孙为西汉之属国。
    (十二)
  武帝在遣使张骞使乌孙的同时,积极开辟通西域的道路,经营西南夷以求通大夏既屡受挫折,便将注意力转到匈奴控制相对薄弱的西域南道。首当其冲的是楼兰国。
  楼兰国都于罗布泊西南,当南道。张骞首次西使归国时很可能经过楼兰,张骞使乌孙时也可能取道该地[③d]。
  据《汉书·西域传》,“初,武帝感张骞之言,甘心欲通大宛诸国,使者相望于道,一岁中多至十余辈。楼兰、姑师当道,苦之,攻劫汉使王恢等,又数为匈奴耳目,令其兵遮汉使。”这应该是元朔三年,特别是元鼎二年以降的情况。这说明西汉通西域最初是取南道的,具体而言,乃自阳关,循阿尔金山北麓西行至罗布泊西南楼兰的都城后,或循昆仑山北麓继续西行,往赴南道诸国,或自楼兰都城北上当时位于罗布泊西北的姑师,复自姑师沿孔雀河西行,往赴北道诸国。这主要是因为天山东端匈奴势盛,使者难以通行。
  又据《汉书·西域传》,武帝既苦于楼兰、姑师遮拦汉使,又闻汉使“多言其国有城邑,兵弱易击。”于是“遣从票侯赵破奴将属国骑及郡兵数乃击姑师。王恢数为楼兰所苦,上令恢佐破奴将兵。破奴与轻骑七百人先至,虏楼兰王,遂破姑师。因暴兵威以动乌孙、大宛之属。还,封破奴为浞野侯,恢为浩侯。于是汉列亭障至玉门矣。”今案:据同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赵破奴封浞野侯在元封三年,而王恢封浩侯在元封四年“正月甲申”。因此,《资治通鉴·汉纪》系破楼兰、姑师于元封三年。又据“功臣表”,王恢“以故中郎将将兵捕得车师王,侯”。而“西域传”仅载“虏楼兰王”。两者未知孰是。又,赵破奴打击的目标是姑师,然而其先遣王恢先至楼兰,可知汉兵是循阿尔金山北麓,抵达楼兰国都@⑥泥城后,再北上进攻姑师的。自姑师沿孔雀河西进可赴北道诸国,姑师击破,始能“暴兵威以动乌孙、大宛之属。”
  此后,据《汉书·西域传》,“楼兰既降服贡献,匈奴闻,发兵击之。于是楼兰遣一子质匈奴,一子质汉。”这表明从元封三年起,楼兰自完全臣服于匈奴转变为两属于汉与匈奴。这里没有提到姑师,这很可能是姑师在其王被俘后,余众越过库鲁克塔克山北投匈奴了。这以后的“姑师”,史称“车师”[①e]。
  楼兰虽两属,然因匈奴之势正盛,很难做到不偏不倚。《汉书·西域传》载:“后贰师军击大宛,匈奴欲遮之,贰师兵盛不敢当,即遣骑因楼兰候汉使后过者,欲绝勿通。时汉军正任文将兵屯玉门关,为贰师后距,捕得生口,知状以闻。上诏文便道引兵捕楼兰王。将诣阙,簿责王,对曰:‘小国在大国间,不两属无以自安。愿徙国入居汉地。’上直其言,遣归国,亦因使候司匈奴。匈奴自是不甚亲信楼兰。”今案:据同书“匈奴传”,“闻贰师将军破大宛,斩其王还,单于欲遮之,不敢”;知“西域传”所谓“因楼兰候汉使后过者”在太初三年冬,时李广利亲率大军沿南道还。而任文捕得楼兰王且“将诣阙”或已是太初四年。又,楼兰王对武帝所说的一席话,概括地道出了处于汉匈两大势力争夺之下西域小国的处境。“两属”既不可避免,又难以维持。
  楼兰王归国后,不得不亲汉,汉不仅使之候司匈奴,据《汉书·西域传》,还发其兵击车师,时在天汉二年(前99年)。这是西汉首次发楼兰国兵。以后汉击车师时,每每发楼兰(或鄯善)国兵,以致该国职官有“击车师都尉”和“击车师君”。
  《汉书·西域传》又载:“征和元年(前92年),楼兰王死,国人来请质子在汉者,欲立之。质子常坐汉法,下蚕室宫刑,故不遣。报曰‘侍子,天子爱之,不能遣。其更立其次当立者。’楼兰更立王,汉复责质子,亦遣一子质匈奴。后王又死,匈奴先闻之;遗质子归,得立为王。汉遣使诏新王,令入朝,天子将加厚赏。楼兰王后妻,故继母也,谓王曰:‘先王遣两子质汉皆不还,奈何欲往朝乎?’王用其计,谢使曰:‘新立,国未定,愿待后年入见天子。’”这则记载生动地说明了西汉与匈奴为争夺楼兰采用的外交手腕。征和初,匈奴于焉耆、危须、尉犁间置僮仆都尉,加强了对西域诸国的控制。楼兰地处交通要冲,亦匈奴所必争之地。终于因匈奴质子先入为主,楼兰又亲匈奴而疏汉。汉竟绳楼兰质子以汉法,不能不说是失策。
  《汉书·西域传》又载:“然楼兰国最在东垂,近汉,当白龙堆,乏水草,常主发导,负水儋粮,送迎汉使,又数为吏卒所寇,惩艾不便与汉通。后复为匈奴反间,数遮杀汉使。其弟尉屠耆降汉,具言状。”今案:姑师北迁后,罗布泊西北亦归楼兰国,故此处称楼兰国“当白龙堆”,而楼兰的位置愈重要,作为当道国,负担也愈沉重,不仅有劳役,还有兵役,同传称,汉于征和三年,再发楼兰国兵击车师。在这种形势下,匈奴反间易入,楼兰倒向匈奴,而有遮杀汉使之事。同书“傅介子传”称,“楼兰王安归尝为匈奴间,候遮汉使者,发兵杀略卫司马安乐、光禄大夫忠、期门郎遂成等三辈,及安息、大宛使,盗取节印献物。”知楼兰不仅杀死西去的汉使者,也杀死东来的西域诸国使者,起到了阻断汉与西域诸国交通的作用,这显然是西汉所无法容忍的[①f]。
  于是,据《汉书·西域传》,昭帝“元凤四年(前77年),大将军霍光白遣平乐监傅介子往刺其王。……介子遂斩王尝归首,驰传诣阙,县首北阙下。……乃立尉屠耆为王,更名其国为鄯善,为刻印章,赐以宫女为夫人,备车骑辎重,丞相、将军率百官送至横门外,祖而遣之。王自请天子曰:‘身在汉久,今归,单弱,而前王有子在,恐为所杀。国中有伊循城,其地肥美,愿汉遣一将屯田积谷,令臣得依其威重。’于是汉遣司马一人、吏士四十人,田伊循以填抚之。其后更置都尉。伊循官置始此矣。”今案:据同传,介子刺杀楼兰王尝归(应即同书“傅介子传”所见“安妇”)后,告谕其国人曰:“当更立王弟尉屠耆在汉者。”而“傅介子传”称:“当更立前太子质在汉者。”知前王遣一子质汉,即尉屠耆;一子质匈奴,即安归,两者系兄弟。安归立后,其后妻称“先王遣两子质以皆不还”,尉屠耆归国时亦自称“身在汉久”,可见前引“西域传”所谓“尉屠耆降汉,具言状”,所言者并非安归立后事情,而传文“楼兰国最在东垂”至“数遮杀汉使”一节所描述的,既是安归以前,也是安归以来的情况。又据“傅介子传”,介子使大宛归国,“谓大将军霍光曰:‘楼兰、龟兹数反复而不诛,无所惩艾。介子过龟兹时,其王近就人,易得也,愿往刺之,以威示诸国。’于是白遣之。”龟兹王易得,而楼兰王安归,据同传,“不亲”介子,本不易得,霍光令介子先刺楼兰王,显然是因为楼兰的重要性超过龟兹。至于汉刺杀匈奴所立安归,扶植亲汉的尉屠耆,遣将在伊循屯田积谷,都是为了消除导致楼兰反复的因素。果然,楼兰即鄯善从此附汉。宣帝时,据“西域传”,汉“遣卫司马使护鄯善以西数国。”
    (十三)
  鄯善以西,塔里木盆地南缘诸国尚有且末、精绝、@⑥弥、于阗、皮山、莎车六国。另外,散处昆仑山谷者尚有若羌、小宛、戎卢、渠勒、西夜、子合、蒲犁、依耐、无雷乌@⑥难兜十一国。然而与西汉关系有文献可考者仅@⑥弥、于阗、莎车和若羌四国。其余诸国(难兜除外)只知道曾一度属西域都护。以下依次考述这四国与西汉的关系。
  1.@⑥@⑦国。@⑥@⑦是张骞首次西使归途所经诸国之一[①g]。张骞使乌孙时又曾遣副使使@⑥@⑦。《史记·大宛列传》明确记载@⑥@⑦曾遣使“随汉使献见天子”。@⑥@⑦是最早同西汉有往来的西域城廓诸国之一。
  据《汉书·西域传》,@⑥@⑦国“东北与龟兹”接。同传又载:“贰师将军李广利击大宛,还过@⑥弥,@⑥弥遣太子赖丹为质于龟兹。广利责龟兹曰:‘外国皆臣属于汉,龟兹何以得受@⑥弥质?’即将赖丹入至京师。昭帝乃用桑弘羊前议,以@⑥弥太子赖丹为校尉将军,田轮台,轮台与渠犁地皆相连也。龟兹贵人姑翼谓其王曰:‘赖丹本臣属吾国,今佩汉印绶来,迫吾国而田,必为害。’王即杀赖丹,而上书谢汉,汉未能征。”
  今案:贰师将军击大宛还军时亲率大军走南道,还可能分军走北道。广利既抵@⑥弥,得闻赖丹为质事,乃遣使责龟兹。而“将赖丹入至京师”应为太初四年春[②g]。又,据《史记·大宛列传》,“贰师将军之东,诸所过小国闻宛破,皆使其子弟从军入献,见天子,因以为质焉。”由此可见,“外国皆臣属于汉”的局面是在李广利伐宛凯旋时开始形成的,而@⑥弥是最早属汉的西域国家之一。
  又,桑弘羊上疏建议屯田轮台,事见《汉书·西域传》,时在武帝征和四年(前89年)。汉遣赖丹田轮台,《资治通鉴·汉纪》系于昭帝元凤四年(前77年)。不久因赖丹被杀,屯田未果。
  《汉书·西域传》又载:“宣帝时,长罗侯常惠使乌孙还,便宜发诸国兵,合五万人攻龟兹,责以前杀校尉赖丹。龟兹王谢曰:‘乃我先王时为贵人姑翼所误,我无罪。’执姑翼诣惠,惠斩之。”今案:所谓“常惠使乌孙,”指常惠封侯之后,奉诏以金币赐有功的乌孙贵人,时在本始四年。
  西汉与@⑥弥(@⑥@⑦)的关系见诸记载者仅此而已。大致双方交通以来,一直维持着较好的关系。
  2.于阗国。和@⑥弥一样,于阗也是张骞首次西使归途所经诸国之一[③g]。张骞使乌孙时,亦曾遣副使使于阗。
  据《史记·大宛列传》,张骞首次西使归国后向武帝报告,大宛之东有@⑥弥、于阗。“于阗之西,则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盐泽潜行地下,其南则河源出焉。多玉石,河注中国。”此后,传文又称:“汉使穷河源,河源出于阗,其山多玉石,采来,天子案古图书,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有关情况到了《汉书·西域传》描述的时代似乎更为清楚了:“其河有两原:一出葱岭山,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由此可见,西汉使者不止一次到过于阗及其附近地区,除采集玉石外,还对于阗的地理环境,特别是所谓“河源”作了当时力所能及的考察。
  3.莎车。西汉与莎车的关系,主要见诸《汉书·西域传》的一则记载:
  宣帝时,乌孙公主小子万年,莎车王爱之。莎车王无子死,死时万年在汉。莎车国人计欲自托于汉,又欲得乌孙心,即上书请万年为莎车王。汉许之,遣使者奚充国送万年。万年初立,暴恶,国人不说。莎车王弟呼屠征杀万年,并杀汉使者,自立为王,约诸国背汉。会卫候冯奉世使送大宛客,即以便宜发诸国兵击杀之,更立它昆弟子为莎车王。还,拜奉世为光禄大夫。是岁,元康元年也。今案:万年系翁归靡与解忧次子,莎车国人请立为莎车王,意在同时取悦于西汉和乌孙,不料结果适得其反。莎车小国,或非偶然。万年“初立”,即因故被杀,送万年抵莎车的汉使,未及归国,遂一并被杀。可知万年之立,不过一年,或在地节之末。
  呼屠征之反,亦见《汉书·冯奉世传》;据载:奉世送大宛客主伊循城,“都尉宋将言莎车与旁国共攻杀汉所置莎车王万年,并杀汉使者奚充国。时匈奴又发兵攻车师城,不能下而去。莎车遣使扬言北道诸国已属匈奴矣,于是攻劫南道,与歃盟畔汉,从鄯善以西皆绝不通。都护郑吉、校尉司马意皆在北道诸国间。奉世与其副严昌计,以为不亟击之则莎车日强,其势难制,必危西域。遂以节谕告诸国王,因发其兵,南北道合万五千人进击莎车,攻拔其城。莎车王自杀,传其首诣长安。”
  今案:呼屠征扬言北道诸国皆属匈奴,不过虚张声势。当时龟兹已经附汉,都护等又均在北道,呼屠征所能联络者,不过南道数国而已,既得不到匈奴支持,遂不堪奉世一击。莎车从此附汉。
  此外,据《汉书·西域传》,王莽天凤三年(公元16年),五威将王骏,西域都护李崇曾发莎车兵击焉耆。时在西汉亡后,附见于此。
  又,《流沙坠简》“廪给类”载汉简:“使莎车续相如”云云。“续相如”,见《汉书·景武昭元成功臣表》:“承父侯续相如,以使西域发外王子弟,诛斩扶乐王首,虏二千五百人,侯,千百五十户。太始三年(前94年)五月封。”简文“续相如”前不冠封号,“使莎车”或在太始三年之前[①h]。
  4.@⑨羌国。《汉书·西域传》载:“出阳关,自近者始,曰@⑨羌。@⑨羌国王号去胡来王。去阳关千八百里,去长安六千三百里,辟在西南,不当孔道。户四百五十,口千七百五十,胜兵者五百人。西与且末接。……西北主鄯善,乃当道云。”又载:小宛国“东与@⑨羌接”。戎卢国“南与@⑨羌接”。渠靳国“西与@⑨羌”接。于阗国“南与@⑨羌接”。难兜国“南与@⑨羌”接。今案:@⑨羌是一个“户四百五十”的小国,西与且末、小宛接尚属可能,同时复与戎卢、渠勒、于阗、难兜相接,就无法理解了。因此,只能认为,@⑨羌种的分布地域甚广,而传文“@⑨羌”条所载仅其“王号去胡来王”之一支[①i]。“去胡来”有可能是Tochari之音译。师古注:“言去离胡戎来附汉也”,不过是在汉译时汉人赋予的意思,与本义无涉。质言之,这个@⑨羌国的臣民为@⑨羌种,其王(或王族)则可能是吐火罗种[②i]。与西汉发生关系的@⑨羌人中,无疑包括由去胡来王统率的一支,但也可能包括其他@⑨羌人在内。兹据有关资料述考如下:
  (1)《史记·大宛列传》载:张骞首次西使归国时,“并南山,欲从羌中归,复为匈奴所得。”“南山”既可能指汉南山即今祁连山,也可能指西域南山即今昆仑山、阿尔金山,甚或包括汉南山和西域南山两者。因此,此处所谓“羌中”,既可能指今祁连山的羌人居地,又可能指去胡来王的@⑨羌国,或与戎卢、渠勒、于阗等国邻接的其它@⑨羌人的居地。但是,如果考虑到张骞很可能是沿南道到达罗布泊西南的楼兰,复北上至泊西北的姑师,在自姑师东走途中被匈奴拘捕的,所谓“欲从羌中归”不过是他的计划而已,则“羌中”只可能指祁连山的羌人居地[③i]。
  (2)《汉书·赵充国传》载宣帝诏有云:“今诏……长水校尉富昌、酒泉候奉世将@⑨、月氏四千人”击@⑨羌。据同书“宣帝纪”,事在神爵元年。今案:此处所谓“@⑨”,果即@⑨羌,则应在今祁连山一带。由此可见,祁连山一带亦有@⑨羌。又,诏书提到的“月氏”或即《后汉书·西羌传》所见“湟中月氏胡”。
  (3)《汉书·韦玄成传》载王舜、刘歆之议曰:“西伐大宛,并三十六国,结乌孙,起敦煌、酒泉、张掖,以鬲@⑨羌,裂匈奴之右肩。”此处所谓“@⑨羌”亦称“南羌”,见《汉书·西域传》赞:“乃表河西,列四郡,开玉门,通西域,以断匈奴右肩,隔绝南羌、月氏。”由此可见,今祁连山一带确有@⑨羌。汉设河西诸郡,重要目的之一便是隔绝匈奴与这一带@⑨羌的联系。
  (4)《汉书·西域传》载,元始中,“去胡来王唐兜,国比大种赤水羌,数相寇,不胜,告急都护。都护但钦不以时救助,唐兜困急,怨钦,东守玉门关。玉门关不内,去将妻子人民千余人亡降匈奴。匈奴受之,而遣使上书言状。”时王莽秉政,遣使告单于“不当得受”。单于乃执唐兜等付使者。莽诏会西域诸国王,斩之。今案:这是去胡来王一支@⑨羌与西汉关系的唯一记载。《资治通鉴·汉纪》系唐兜事于平帝元始二年(公元2年),近是。唐兜事件是西汉在西域统治不稳的迹象之一。
    (十四)
  武帝元封三年,汉军在破楼兰后,立即击姑师,俘虏其王。汉军所击姑师位于罗布泊西北。张骞首次西使归途曾经过该处,后来他使乌孙时又曾取道该处[④i]。据《史记·大宛列传》,姑师使者曾“随汉使献见天子”。姑师也是较早和西汉发生关系的西域城廓国家之一。
  姑师被击破,其王被俘虏后,余众越过库鲁克塔克山投奔匈奴。史籍称此后占有博格多山南北的姑师为“车师”。[①j]“车师”与“姑师”实为同名异译。
  为了打通西域北道,全面实现断匈奴右臂的战略,西汉与匈奴曾反复争夺车师。
  《汉书·西域传》载,“武帝天汉二年(前99年),以匈奴降者介和王为开陵侯,将楼兰国兵始击车师、匈奴遣右贤王将数万骑救之,汉兵不利,引去。”这是西汉第一次攻击位于博格多山南北的车师,故传文称“始击车师”。[②j]这次攻击的目的主要在配合汉军在天山东端对匈奴的进攻。盖同年汉遣李广利出酒泉,击右贤王于天山。由于匈奴回援及时,汉军无功而回。
  《汉书·西域传》又载:“征和四年(前89年),遣重合侯马通将四万骑击匈奴,道过车师北,复遣开陵侯将楼兰、尉犁、危须九六国兵别击车师,勿令得遮重合侯。诸国兵共围车师,车师王降服,臣属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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