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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与正义:福斯特的生态道德观探析

2023-02-10 来源:乌哈旅游


和谐与正义:福斯特的生态道德观探析

生态道德观是福斯特生态马克思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福斯特认为,生态道德的核心是人类并不拥有地球,我们只是使用地球,为了后代必须保护好地球。他认为消除生态危机的途径之一,就是从道德的角度彻底摒弃以“支配和掠夺”为要旨的传统价值观,构建以“人与自然和谐、生态与社会正义”为核心的新的价值观。

标签:生态道德;福斯特;和谐;正义

一、“支配与掠夺”——传统价值观的生态道德批判

1.机械自由观批判

机械自由观是随着资本主义制度的兴起形成的一种以“支配自然”为核心的价值观。为了更有力地批判这一价值,福斯特提出了如下追问:“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数据显示全球生态的质量还在下降,但社会只在有限的方面愿意承担责任?”[1]要弄清问题的原因,需要借助“人类自由”这一重要概念。自资本主义制度诞生以来,社会一直把自由视为技术支配自然的机械结果,是一种社会安排的结果。这种社会安排鼓励个体追求自身的个人兴趣却毫不顾及对自然与社会的影响。

因此,提倡环境保护会限制人们对自然资源开发利用的自由以及限制个体追求自身直接物质利益的自由。福斯特认为,这是一种机械地看待世界的方式。为了捍卫自由,个体彼此分离,并且处于相互争夺之中。在这种观念的支配下,自然被视为商品,人们被简化成生产者和消费者,自由被狭隘地理解为在竞争事物中进行选择的权利。福斯特认为,我们现在的社会秩序已经陷入人类自由和人与自然关系的这种机械论圈套中,而这与生态规律是有直接冲突的。

2.生态帝国主义批判

生态帝国主义这一概念最早是阿尔弗雷德·克劳斯比提出来的,主要指的是生物扩张。福斯特认为,生态帝国主义不仅是纯粹的生态范畴,而且还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资本主义条件下的生态问题是复杂的,需要在全球视野下进行分析。从这一分析出发,生态帝国主义被视为早期生态殖民主义的升级版,自从世界被分成中心和边缘两个部分,中心国家对边缘国家的人民、资源生态的掠夺就没有停止过,并造成了当今日益分化的两极世界和威胁整个地球与人类自身的生态危机。生态帝国主义具有如下显著特征:“一些国家掠夺另一些国家的资源,并且改变各个国家和民族赖以生存的整个生态系统;利用欠发达社会的生态脆弱性来加强帝国主义的控制;以扩大中心与边缘鸿沟的方式向边缘地区倾倒生态废物等,形成了体现资本主义与环境关系的新陈代谢断裂。”[2]生态帝国主义造成了全球环境的非正义,使环境问题和社会不公正问题结合在一起,加深了富国和穷国之间的环境对立。

二、“和谐与正义”——新的生态道德价值观的构建

1.超越“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中心主义”的二元对立,秉承人与自然和谐的大地伦理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哲学的根基性问题,也是解决生态危机的关键。福斯特批判了在人与自然关系上长期存在的“人类中心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的二元对立,重建人与自然和谐的大地伦理。福斯特认为,人们必须重新学习在地球上居住。虽然,没有生物或社区愿意污染自己的居所,但社会与自然的长期分割使人们产生了人类只生活在消费场所而不是生活场所的幻觉,以为自然可以被视为外部环境,一个从中索取资源并向其倾倒废料的场所。事实上,我们也都是自然的一部分。因而,重建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必要的。这种新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就是环保专家奥尔多·利奥波德在其经典著作《沙乡年鉴》中所称的“大地伦理”。利奥波德说:“我们滥用土地,是因为我们将它视为自己拥有的商品。如果把土地视为我们归属的共同体,我们就会怀着爱戴之情使用它。”[3]这就意味着要将道德伦理扩展到更大的社会范围,既要尊重同类,同时也要尊重共同体。

2.摒弃“高级不道德”的资本主义,建立生态和文化多样性的社会主义

面对全球生态危机的严峻挑战,许多人呼吁一场针对个人道德的道德变革。在福斯特看来,持有这种观点的人都存在着这样一种臆断,即个人道德才是整个社会道德的关键,如果人们作为个体转变自己的道德立场,尊重自然,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4]之所以会有这种臆断,是由于没有搞清楚当今最严重的问题。这种最严重的问题就是“高级不道德”的资本主义制度。因为,社会制度塑造和制约着个人的行为与选择。这种“高级不道德”厚颜无耻地崇拜财富,而对其引发的贫穷和环境破坏通常置之不理。福斯特认为,个体确实有必要加倍努力以更加简单的、符合生态要求的方式来安排他们的生活。但如果过多强调这一点,那就是对个体赋予了太多的责任感,却忽视了体制性的因素。如果我们的社会仍然由现代经济体制中狭隘的、掠夺式的道德支配,那么危机的到来只是时间问题。因此,只有承认环境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我们所在的特定历史阶段的经济和社会秩序,我们才能够为拯救地球而进行的真正意义上的道德革命寻找到充分的共同基础。而要想这种道德革命取得成功,就必须摒弃资本主义当前的生物圈文化和它产生的“高级不道德”,用社会主义取而代之。

3.践行“以人为本”的可持续发展形式,实现社会和生态正义

福斯特认为,使“环境蜕变成索取资源的水龙头和倾倒废物的下水道。”[5]的资本主义的历史实际上是一个不可持续的历史。因此,我们要选择一种与生态更加协调的可持续发展形式——社会主义,这种社会主义追求的是适度,而不是更多。其核心是以人为本,特别是要优先考虑穷人满足其基本生活需求而不是利润和生产,最终实现社会和生态的正义。

首先,“以人为本”即将人放在第一位。这是福斯特针对资本主义一直以来将

增长和利润放在首位而提出来的。福斯特指出:“资本主义是一种直接追求财富而间接追求人类需求的制度,实际上,第一个目的完全超越和改造了第二个目的。”[6]他认为,只有社会主义社会才是为了满足人的需求而不是为利润而生产,社会主义社会真正“面向人的需求以及人的能力发展”。

其次,“以人为本”意味着环境保护与人的生存并重。福斯特指出,只有解决与生产方式相关的经济和社会不公的问题,生态发展才有可能。他用西北太平洋沿岸围绕原始森林保护而进行斗争的实例说明,如果只关心原始森林保护而不关心伐木工人的工作和生计,只会让资本从中渔利,最终使工人的利益和生态环境都受到损害。同时,鉴于资本主义的无限增长给有限的生物圈造成的巨大压力,福斯特提出要拒绝无限增长。福斯特提出,“对经济的发展,生态学的态度是适度,而不是更多”。[7]适度地发展不仅有助于消除贫困,减少因生存而造成的生态破坏,并且也可使贫困人口的生存状况得以改善,这有助于人口增长模式转型,从而减少对资源和环境的压力。最后,“以人为本”要确保社会公正和生态安全。作为进步的知识分子,福斯特不仅关心处在资本主义社会底层的工人、失业者、妇女、有色人种的生存状况,而且关心处于世界底层的第三世界人们的生存。他认为:“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发展关键是应该使社会中最贫穷的部分受益。”由于生产增长本身并不能自动消除贫困,因而,保护生态环境必须和消除社会不公正的斗争结合起来。[8]生态安全是可持续发展的底线问题,践行“以人为本”就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而不顾长久安全,不能损害子孙后代的利益,从而确保生态的长期安全。

三、“得与失”——福斯特生态道德观评价

福斯特以极大的理论勇气,从生态道德的角度批判了资本的扩张本性,找到了生态危机的资本主义制度根源,并在努力探索一条消除生态危机的可能之路。

首先,福斯特认为当代生态危机的产生和激化都是同资本主义制度生产方式及其价值观联系在一起的,从而使他的生态道德思想是建立在对资本主义批判的基础上的。

其次,福斯特站在哲学的高度,从重建人与自然的关系中探讨了从根本上解决生态问题的原则和出路。他明确地意识到,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绝不能局限在静止的价值关系领域,而应该关注更加广泛的、共同进化的、复杂的物质实践关系。“仅仅关注生态价值的各种做法,在更加普遍的意义上讲,就像哲学上的唯心主义和唯灵论,都无益于理解这些复杂的关系。”[9]从而超越当今许多绿色理论中的唯心主义、唯灵论和二元论。

最后,福斯特的生态道德思想主张的是一种与环境问题相关的社会正义,最终指向的生态和社会正义和人的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

当然,福斯特的生态道德思想在一些方面还不够深入,比如到底怎样通过道德革命,超越“高级不道德”的资本主义社会,他没有给出具体的策略。再如他一方面坚持认为当代生态危机的根源是资本主义制度,但另一方面又把反对破坏生

态环境的斗争说成是“为环境公正而进行的斗争,是超越人种、阶级、性别、帝国压迫、环境掠夺等相互关系的斗争”。这二者显然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在可持续而公正的世界构建中,虽然福斯提出了环境保护和传统工人运动、新社会运动的结合,“在努力保护自然环境的同时,解决工人的物质和社会需要的工人——环境保护主义者政治战略”。[10]但是在现实中,我们随处可见的是资本对人与自然的进攻,而有效的抵制运动却不多见,只能说还处在积蓄力量的阶段。

全球性生态危机反映了人与自然及社会关系的紧张。从哲学的视角来看,肇始于西方的现代化浪潮,内在地蕴含着对自然生态的讨伐、征服。福斯特对全球范围内的生态危机进行了全面的思考,提出了深刻而独到的生态道德思想。

尽管福斯特的生态道德理论还存在缺陷,但仍是他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中颇具特色的部分。他的生态道德思想对于我们深化对当代资本主义的认识,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道德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和参考价值。

参考文献:

[1][4][5][6][7][8]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M].耿建新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2]J.B.Foster,Brett Clark.Ecological Imperialism:The Curse of Capitalism[DB/OL].http://www.odiario.info/?p=1828.

[3]Leopold·A sand County Almanac[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49.

[9]约翰·贝拉米·福斯特.马克思的生态学:唯物主义与自然[M].刘仁胜,肖 峰译.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10]康瑞华.批判 构建 启思——福斯特生态马克思主义思想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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