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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读后感

2022-04-29 来源:乌哈旅游


《孽子》赏析

在中国的家庭伦理思想中“孽子”这个词的感情色彩远不及“逆子”“不孝子”强烈到让人深恶痛绝,而是充满了无奈的意味。

白先勇的长篇小说《孽子》就是这样一部书写一群被家庭与社会抛弃的孽子们无奈与悲伤的另类小说。

之所以说它另类,不可避免的涉及到小说的题材:同性恋话题。长久以来,同性恋思想在中国文化思想中所处的地位是被鄙视和批判的。虽然如此,但不可否认的是,同性恋就是一种人性本能的存在方式,不可能从思想上消除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所以《红楼梦》里不避讳的写到贾宝玉下意识的接近文弱清秀的秦钟,薛蟠为了戏子甚至争风吃醋折腾地天翻地覆。虽然同性恋自古就有,但到了近现代相对开放的社会,对这个名词的避讳仍然是不言而喻。虽然我们的社会中不乏有勇气敢于承受压力承认自己是“同志”的人,然而这也只是绝少数。大部分的同性恋者不被人所知,他们害怕被家庭被社会唾弃,只能在精神上用家庭或社会的责任压抑自己的感情需求,只能在无数个漆黑的夜晚走出家门在无尽的黑暗里寻找自己的感情需求。这种痛苦的欲望折磨,在和《孽子》差不多一个时代背景的电影《断背山》中就被表现的淋漓尽致。那些被父母发现是同性恋的子女,一般也只有两种结果,被强制束缚直至其屈服于传统伦理,或被逐出家门成为人人口中不屑的“变态”和父母摇头叹息的“孽子”。

背叛家庭的孽子们对家的感情:小说的主人公李青就是这样一个被父亲逐出家门的“孽子”。生在一个贫寒的军人家庭的李青从小没有享受过同龄人的家庭的温暖,他的父亲是被俘革职的军人,以一份微薄的薪水养家,母亲是个小父亲许多的乡下女人,因为受不了父亲的家庭暴力及破落的家庭,在李青八岁的时候和歌舞团的喇叭手私奔了。失去母亲的李青和弟弟“弟娃”就这样孤独的成长,李青把自己的爱全部倾注于弟弟,希望弟弟能快乐。但不久弟弟感冒引起急性肺炎夭折。失去母亲和弟弟的李青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本性,终于在实验室与管理员发生性关系,被学校开除了。暴怒的父亲将他逐出家门,他开始成为公园莲花池那个独立王国的一员,一个靠出卖肉体浑浑噩噩过着无聊日子的少年男妓。

在公园,李青与一群和他一样靠青春和肉体生活的少年一起厮混。他们是被人们歧视和玩弄的同性恋,他们靠不断地认“干爹”获取生活的物质基础。但他们都有不幸的家庭,他们都一边在公园里挣扎,一边渴望完整家庭的温情。离家李青不断的思念父母和去世的弟弟,对于家人的爱有增无减,去看望病入膏肓的母亲,把爱错给酒吧认识的赵英,甚至花钱收养了一个痴呆儿,这些都是因为他想自己的小弟怀念那分亲情,当闯祸的痴呆儿被送走,他又疯狂的去寻找,这时这个痴傻的孩子就是他对死去弟弟所有爱的寄托。他太想自己的家了,甚至他知道送母亲的骨灰回家时也许会得到父亲的原谅。但他不愿父亲原谅,他怕父亲的余生会在别人的非议中度过,他不愿给他年迈的父亲带来负担。所以他选择偷偷溜进家,只留下一张便条就走了。主人公李青这个角色的心路历程完美的再现了同性恋者在对待亲人家庭时的无奈及悲哀,他对家的爱终究是无处安放。另外三个角色中的小玉命运也同样坎坷,小玉的母亲是个妓女,在怀着小玉时就被远走日本的华侨抛弃。但小玉长大后并没有恨他,反而是千方百计的要去日本找他,于是他不断去“勾引”华侨,以至于遇到心地善良的林茂祥时他是那么激动,他以为他可以去实现他的“樱花梦”,甚至为了去日本苦学化学课,而然善良的林茂祥还是无奈的丢下了他。他的梦还是没碎,小说的结尾他终于靠自己努力去了日本找生父。对他而言,无论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都是他的父亲,有了父亲母亲才是一个家。他渴望一个完整没有暴力的家。吴敏自小跟着不负责任又

好赌成性的父亲四处漂泊,但他没有放弃他的父亲,甚至他的父亲贩毒被抓去做牢,他仍是常常去看他。当他遇到待他不错的张先生后,因为感激张先生的关怀,把张先生的家当做自己的家一样,认真打扫,每天给张先生做豆瓣鲤鱼。他想留在哪儿,他自小没有家,当他漂泊的心累了他的内心就渴求一个温暖的家。然而命运弄人,张先生赶他出去时,他竟然无法忍受这种被家庭抛弃的感觉想不开去自尽。可见,家这个概念是和他的生命等重的。后来当伤心欲绝的张先生再找到吴敏时,他心的心依旧是那么柔软,没有拒绝地和张先生一起生活了。他是小玉口中的“贱人”,他的“贱”是不舍那片家的温情。老鼠自小无父无母跟着在妓院当保镖的哥哥乌鸦一起生活,虽然要像仆人一样伺候乌鸦,会常常被打,甚至有次不小心将绿豆汤散到乌鸦身上竟然被打的半死,他依然不听李青小玉等人的劝告不愿从乌鸦那搬出来。因为,他总是认为那个名存实亡的家还是家。有家,他就不愿离家而去,哪怕会承受再大的痛苦。

孽子的爱情:小说除了描写四个同性恋少年的故事外,还浓墨重彩的描写了那场传为佳话的“龙凤恋”。这也应该是作者对同性恋爱情的一段深刻的思考。同性恋情不同于男女之间的爱情,尤其在六七十年代的台湾是见不得光的,而这种折磨人的感情注定要耗尽俩个人的爱,地位显赫的龙子王夔龙疯狂的爱上了公园里桀骜不驯的阿凤,这场爱恋注定会因为社会的不容家庭的不许而像一场雷雨一样来的惊天动地,去的烟消云散。起码阿凤是这样想的,虽然他是爱龙子的(他的胸口特地纹了一头独角龙)。而他的本性是爱自由的,他受不了王夔龙爱的自私,要将自己据为私有,所以他要分手。但他不了解龙子的全部,受伤的龙子没有放过他,苦苦的哀求不成终于以“得不到的也要毁灭不让人得到”的心理而杀了他,终于他也抱着阿凤的尸体疯了。以至于他后来在美国过着一段痛苦救赎的生活也忘不了阿凤。爱的自私也注定会痛的真切,王夔龙不懂得,因为他爱的很痴情。他们的悲剧是社会家庭的不许,也是各自性格缺陷决定的。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正是大部分处于社会家庭压力下的同性恋人的一个缩影,发人深思。

父母眼中的孽子:看完整篇小说,作者最想让读者知道的应该是父母处于传统伦理思想统治下的社会中对于子女背叛传统思想的态度。及父子处于矛盾中彼此的痛苦,尤其作者在写父母对同性恋的厌恶及批判是心理过程也是十分真实感人。“父亲正在我身后追赶着。他那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一只手不停的挥动着他那管从前在大陆上当团长用的自卫枪;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根根倒竖,一双血丝满布的眼晴,在射着怒火;他的声音,悲愤,颤抖,嗄哑的喊道:畜生!畜生!”简单几句,一个处于极度痛苦伤心又极度愤怒的父亲形象描述的真实贴切。小说中作者以极为人性关怀的笔调写这群在痛苦中彷徨的少年。而对于他们的父母,作者也是描写出了他们的无奈与痛苦,并给予了理解与期望。公园里的郭老人和迟暮之年的傅崇山就是作者寄托了希望了父亲长辈形象,他们对于这群被社会家庭遗弃的少年是理解并关爱的,是作者最期望的未来社会的父母长辈的形象。作者着重描写傅崇山由于对同性恋的传统看法而痛失爱子而逐渐反省并逐渐接受他们给他们关爱而给读者一个希望,傅崇山这个形象就是理想的父亲,可以理解孩子的父亲。他就像黎明前的一道曙光,给人希望。给这部描写家庭社会悲剧的小说一丝温暖。未来的世界,父子的关系应该是和睦并且是相互理解的,父亲应该尊重孩子的天性与选择。

用了一个星期,断断续续的读完了《孽子》,感动于白先勇的人性关怀之余,也记录下了以上的感受,对于那个时代同性恋群体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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