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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方言对普通话的影响浅析

2024-09-12 来源:乌哈旅游
粤方言对普通话的影响浅析

洲仔镇中心小学 陈才伦

粤方言的一些语音、语法现象已开始进入普通话,对于这些现象我们应当做两方面的分析,一方面要将那些影响普通话纯净度的语言现象从普通话中剔除出去;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吸收那些已被人们广泛接受的语言现象。使普通话—我们汉民族的共同语能朝着健康、规范的方向发展。

由于香港、澳门的回归,大量的香港电视剧涌入内地,每天打开电视,有近三分之一的电视节目是香港电视剧。而香港电视剧的配音非常有特色,它是一种带有非常浓郁的粤方言色彩的粤式普通话,这种普通话尽管离普通话的终极标准还很远,但却被很多内地年轻人甚至节目主持人视为时髦,尽力模仿,几乎可以说形成了一种潮流。为了使普通话的教学更有针对性,笔者对这种现象作了一些观察,发现有下面一些特点:

在语音方面,普通话的舌面前音j、q、x和舌尖前音z、c、s读成舌叶音t、t的现象非常普遍,这是受粤语影响最突出的一点(粤语将j、q、x和z、c、s全读成舌叶音);舌尖中音zh、ch、sh的翘舌程度严重不到位,很多时候也读成了类似舌叶音一样的音。这就是为什么香港电视剧的配音总给人一种嗲声嗲气的感觉的原因,其实那是受粤方言影响所至。而内地的年轻人(包括许多学生)总以为港粤人爱发嗲,于是也学得嗲声嗲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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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轻声重读现象也频繁出现、如爸爸(bàba)、妈妈(māma)会读成bǎbá、mǎmá或者是bàbǎ、māmā。又如“你干什么呀!”这么一句话,在普通话里最后两个音节必读轻“nǐgànshěmómǎ”,哪怕其声母韵母都读得准确到位,但一听,大多数人即可听出与纯正普通话的区别。

语法方面,粤方言的语气助词、叹词大量涌入普通话,再加上粤方言的悠长语调,形成一种柔而媚的粤式普通话语调,与北方方言为基础方言的普通话大相径庭。如“多口也”、“好帅也”、“哇塞”、“好好哦”等等。另外,形容词作副词的现象也屡见不鲜,最典型的是“好”这个词,该词在普通话里是个典型的形容词,原本没有做副词的功能。

但在粤语里“好”这个词作副词的功能甚至比作形容词的功能还要强。受其影响,现在该词在普通话里作副词的功能已成不争的事实。还有一种值得注意的语法现象是香港的殖民文化所造成的比较特殊的语法现象:如说:“你去了吗?”“我没去”这么一句对话,在很多香港电视剧里是这样回答的:“你去了吗?”“我有去”,“你做了吗?”“我有做”。香港近百年来是英国殖民地,这种语法现象明显是受英语句式的影响而形成的。

这种现象令人想起早年形成于上海外滩的破碎外语—洋泾浜。在纯正的现代汉语中,“有”这个词是个纯粹的动词,没有做助动词的功能,在它的后面不能带其它的动词。对于“你去了吗?”,“你做了吗?”这样的问句,现代汉语标准的回答应该是“我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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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我去了(过)”,“我没做”“我做了(过)”。绝不会加上“有”作为助动词。目前这种语法现象已不仅仅限于香港电视剧人物的对话了,已开始向内地年青人的语言中发展。湖南卫视的“玫瑰之约”的节目主持人问一位浏阳姑娘这么一句问话:“你做过这样的事情吗?”这位浏阳姑娘是这样回答的:“我有做”。像这样的例子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已屡见不鲜,当然,目前还仅仅限于比较前卫的年青群体中使用的这种句式,我们相信,这种句式不久会扩大它的使用范围。也许有人会说,这并不是受粤方言的影响,而是受英语的影响。但要注意,这种语言现象不直接来自英语,而是转了一个弯,由英语进入粤方言,再由粤方言进入普通话。

从语言发展来看,最易受时代影响,变化最大的是词汇。据有关方面统计,改革开放二十年来普通话的新词汇增加了近三千条。其次是语音和语法。如以北京话为代表的北方方言的“尖团合流”现象就经历了相当漫长的过程,而一直到现在在很多方言中的尖团音仍未合流。尽管语音和语法的变化是缓慢的,但社会的急剧发展,民族的大迁徙,社会的大开放都会使其变化进程明显加快,普通话在短短二十年中受到这么大的影响也决非偶然。

我们知道,一种语言的共同语都是在某个方言的基础上形成的,究竟哪一种方言成为基础方言,这并不取决于人们的主观愿望,而决定于客观的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的条件。汉民族共同语,即普通话以北方方言为基础方言主要是政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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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方言的代表点北京是辽、金、元、明、清的都城,近千年来一直是一个政治中心,以北京话为代表的北方方言在全国各地的方言中影响最大,是几百年来中央政权施政的工具,以前称之为官话。但北方方言成为基础方言的地位也并非一直如此牢固,历史上也曾有人提出过以吴方言为基础方言的建议。就是在改革开放不久还有人预言粤方言将取代北方方言而成为基础方言。这是什么原因?这是经济的原因。北方方言成为汉民族的共同语的基础方言历时近千年,时间不可谓不长,但由于缺乏经济的力量,至今也还未实现统一。而英吉利民族共同语的形成和发展从产业革命到现在不过三百年,可见经济的力量在共同语的形成和发展中的重要性。因此,尽管北方方言成为普通话基础方言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但千万不要忽视发达的港澳地区的经济力量所造成的对普通话的冲击。

诸君可能还记忆犹新:八十年代下期至九十年代上期的几年时间里,全国许多城市的粤语学习班星罗棋布,生源火爆,以至广东人以说广东白话(即粤方言)为荣,对普通话不屑一顾。笔者在普通话的教学和测试工作中也经常发现,土生土长的川籍女学生竟会讲出带有浓郁粤方言色彩的普通话!这就是经济的力量,对经济发达地区的向往,模仿那里的方言或是故意使自己的语音中带上那样一种腔调就成为一种时髦一种潮流。

再有,很多地方电台、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的普通话与港台电视配音如出一辙。当香港的节目主持人和政府公务员在努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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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内地标准的普通话的同时,我们内地的媒体节目主持人却在抛弃自己纯正的普通话。而新闻媒体的节目主持人的普通话均被平民百姓视为典范,他们的示范,使很多年青人趋之若鹜,争相效仿。

对于这种现状,一方面我们当责无旁贷,把那些影响普通话朝正确、健康、规范的方向发展的现象从语言中剔除出去,另一方面,我们也要注意到,普通话作为民族共同语,是不是它就没有吸收,接纳方言的某些语言现象的义务呢?从总体来说,方言应向共同语靠拢,但也并不是说共同语就应傲视方言,在共同语尚未取代方言而与方言并存的漫长过程中,必然会产生相互影响,普通话也会吸收方言中一些已被广泛使用的语言现象。如“好”这个词作为副词,开始语言学界还抵抗了一阵,但后来发现抵抗无效,它已被人们广泛接受,于是现在的语法书上都将该词定为既可作形容词也可作副词。还有语气助词“哇”,它的发展大有取“啊”而代之的趋势。不久前,笔者从国家语委的有关专家口中得知,“哇”的用法已被首肯,在普通话中使用它将不被视为方言词汇。海纳百川,其容乃大。据此,们有理由相信,不管是受粤方言影响的“粤普”,还是受川方言影响的“川普”,都将只是我们推广普通话过程中的一个过渡。我们中华民族的共同语—普通话,一定会为全民族所掌握,这是经济发展的需要,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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