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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临习《毛公鼎》

2020-02-08 来源:乌哈旅游


怎样临习《毛公鼎》

《毛公鼎》为西周晚期宣王时之重器,铭文32行,共

497字,为出土青铜器中多字之最。周宣王为只兴周室,革除积弊,策命重臣毛公★,要他忠心辅佐周王,以免遭丧国之祸,并赐给他大量物品。毛公为感激周王,特铸该鼎记其事。其书法线条遒劲,体势沉雄高古,布局妥帖,气度轩昂,历来被视为金文中之瑰宝。面对《毛公鼎》拓片,首先让我们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叹:在造纸术发明之前,我们中国文字几乎全是在“不规则”的载体上表现,如甲骨、钟鼎、彝器、权量、竹简、木牍、砖瓦、摩崖等等,但面对这些奇形怪状的载体,我们的古人却能将篇章处置得井然有序、和谐统一且生动多姿,这是以后的“馆阁体”书家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从艺术角度来看,《毛公鼎》作为西周晚期金文的典范,无不体现出文字经过发展演变后所具有的高度成熟和规范。一般来说,西周早期金文大多沿袭殷商风格,书法雄奇恣肆,不受通常谨严格局限制,用笔首尾出锋,随意恣性,字体大小不拘,许多字都喜欢施以肥笔、重团以突出其点画形态,充分体现出文字尚未规范时书手在创造与张扬上较为自由随意的时代特征。进入中期,书风为之一变,用笔凝重,点画圆浑,虽然时有肥笔、重团,但装饰意味明显减弱,字体也逐步

趋于规范。到了西周时期,金文风格基本走向成熟,装饰意味消失,线条更加沉雄质朴,且更具内涵。从《毛公鼎铭》中,我们不难发现这种“成熟”后金文所特有的时代气质。即便如此,其技巧的“不可贴近性”和高超的表现能力仍如同时空跨越所形成的巨大“代沟”,似乎使后人难以企及。其线条圆劲苍老、质朴浑穆;用笔方圆互用,笔力沉雄;结字谨严而不失瑰奇,形体修长而仪态万千;章法有行无列,错落有致,字字相生,如众相拱心……无一不表现出高超的形式美感和极高的艺术价值,同时,也增大了我们对该铭技法的掌握和内涵的感悟难度。

篆书的基本笔法不外逆起、中行、平出或回收,但这仅仅是共性,而不同铭文所呈现出的不同线质,在具体用笔方法上应当是不一样的。例如同样是中锋,但由于手形和笔形的不同、力度和速度的改变、提按幅度的大小以及行笔“笔触”的长短等诸多因素的变化,都可以使线质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同样是逆起,笔尖入纸的方向不同、凌空取势的落羝大小、笔毫入纸的深浅等等,也都可以造成“头形”的改变,这种运笔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不同用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技巧,就是“个性”,也是临帖中在技法上需要深入的。一般来讲,个性之间的差异很大程度上又往往取决于用笔的力度和速度的变化。如果你将《虢季子白盘》和《毛公鼎》进行比较临写就会发现,前者用笔平和简静、不激不厉,整个运笔过程固然存在力度和速度的变化,但力度的大小和速度的快慢对比只是小对比;而后用笔的这种对比则明显增大,我们不妨称为大对比。同时,随着力度和速度的对比加大,

整个运笔过程在动作上必然会呈现出一种自然的起伏和跌宕,这就是平常所说的节奏感。由此可见,等量齐观习《毛公鼎》要达到应有的效果,节奏应当是一大关键。当然,要体现节奏,如果笔法不熟无疑也是空谈。

学习《毛公鼎》,重在对线条的理解,对笔法的体悟。为了便于理解,我们不妨将其同《虢季子白盘》加以比较。应当说,二者都是西周宣王时期的作品,线条都“圆”且字形都趋于工整并呈长方形,但悉心观察便不难发现,《虢季子白盘》的线条圆润精熟、神气内敛,首尾划一,即使是一些长的线条或回一半形弧笔,其用笔都是提锋束毫,抽掣而行,笔笔应规入矩,故线条呈现出来的是一种“秀”的美;而《毛公鼎》线形圆浑质朴、回曲蜿蜒、坚韧纡徐,线形表现出明显的“曲”势和“接笔”痕迹,加之用笔稍显随笔,故起、收处常呈尖状;“笔触”长短互用、轻重有别,线条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壮”的美感。

因此,临习《毛公鼎》笔者建议按以下步骤进行:

1.首先应熟练掌握中锋圆笔的运笔方法,尤其应加强书写弧画时腕对笔毫的控制能力;

2.认真读帖,选字进行写实性临摹,提高对线形和字形准确性的表现能力;

3.体悟笔意,加大用笔的力度和速度对比,丰富手上动作,强化节奏感。

《毛公鼎》笔法精严,结构劲健,线条极尽浑凝拙朴,表现出上古书法的典型风貌,强有力的线条感觉与井然有序的章法排列显示出一种理性的审美趣向,这时的“有序”是先民们最高的理想,有趣的是在先民们向整齐的装饰之美迈进时,后人却大力阐发《毛公鼎》的辉煌气度。郭沫若把此铭拓本收入《西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有云:“此铭全体气势颇为宏大,泱泱然存宗周宗主之风烈,此宜宣王之时代为宜。”可见在有序性之外追加了气势宏大、泱泱风烈等审美感,倘以之揣测当时书刻铸诸工的本来心态,想来大约是失之千里了。磅礴恢弘、洋洋巨制的毛公鼎,相对于西周人来说是“秩序”的楷模;相对于今人来说则是西周宗主“人文”气氛的形象再现;相对于书法史来说则是金文“笔法”的最集中的体现。所以初习金文莫拘泥于笔顺,用楷书的法则是不能写好金文的,金文的笔顺无标准的规定,为了写好字可考虑书写方便,不守成规。大家试想一下我们今天的书写工具同金文时代先民们的工具已有很大改进,毛笔虽有但今非昔比。再者西周人何以面对宣纸,范本中没有笔著于纸的墨痕,铭文虽在不同程度上体现墨书笔意,但它毕竟不是墨迹本身,所以这时的临摹要“像”古人,就是一个“度”的把握,余以为要充分发挥现有的笔墨优势,总体精神风貌与原本一致的基础上去营造一种全新的气象。

创作有境界的差别,临帖也存在境界的高下,所以临帖境界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着以后创作境界的优劣,这也是书手高低的最大不同。清人笪重光《书筏》有云:“黑之量度为分,白之虚净为布。”即指出空间分布之理。孙过庭又云:“察之者尚精。”即指对用笔、结体、章法等要详细审视。这个阶段解决的就是观察力的提高,要能把范本中的微妙之处,能够将常人注意不到的细节放大。因此临帖不能盲目的、机械的照搬,应多观察、多读帖,这是临帖过程中的“养眼”环节,即“眼到”。孙过庭又云:“心不厌精,手不厌熟”。心摹“手”追才会有神形相似,务必精熟,才能迟速有度,强调了“手到”的重要。古人说“迟以取妍,速以取劲。先必能速,然后为迟。若素不能速而专事迟,则无神气;若专务速,又多失势。”既阐述了“迟速”之理,这就是说要练好手头上的工夫,所以“养手”这一环节是学书人最难的一个环节,可见“养眼”是“养手”的最佳前提,没有“眼到”的环节则永远也不会“手到”。在“手到”的同时还要追求“心到”,在许多人看来,临帖到了“手到”的境界即形神兼备了,理应算达到了临帖的最终要求。但反观当代不少书法创作者在提及他们的临帖经历时,都说临过几十遍、几百遍、上千遍。但观其笔下所创作的作品中却很难看到他们从中吸收了多少精髓,原因是创作中体现不出所学范本中高妙的审美因素,只流于程式化,缺乏变通的临习而使“神韵”在笔下荡然无存,这就是临帖中“心未到”的问题。“手到”是解决的技术层面的问题,“心到”才是捕捉原帖

作者心灵深处的生命律动,是直通心性,触动先民在挥毫时撩拨性灵的心弦,然后才言悟“道”。“心忘于笔,手忘于书,心手达情”是创作的最高境界也是临帖的最高境界,这就是临帖与创作的关系。

从笔法与线性来说,金文的笔法总体多以圆笔为主,兼有方笔、尖笔及侧锋。其笔法与甲骨文、小篆的不同之处是间有“阔笔”,即用毛笔在某一笔画中写成一个面。由毛公鼎入手临习金文,重点要放在点、直线、斜线、弧线和转折的点画形态训练上,这些点画形态中都包含着起笔、收笔和行笔三种笔法。解决好起笔逆锋,行笔铺毫,收笔回护之法。虽说来简单,但在每根线条中的变化都是极其丰富的。用笔贵在凝重,通过线条内在的张力和律动,给人以力量和美感。起笔有重有轻,还要有逆入平出顿挫之法的体现。行笔有转有折,笔画的外部形态有圆有方,有粗有细。收笔用锋略尖,也要有平实饱满的停留回护或露锋收笔。行笔要疾涩相间,注重线条的力感,以求古拙朴致,还要注意粗细、快慢、轻重、疾涩的节奏变化。转折处稍加捻转之法,使锋颖紧裹其中,书写的线条看似粗糙,实则内力坚韧,富于力量与弹性。笔画疏者在用笔上求舒放,笔画繁多者在用笔上求紧聚。再有从文字发展走向上看,符号化这一发展主流给象形文字和以象形为基础的会意字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它们有的改变了形体以适应这一发展,从而得以生存。金文的结字造型可称是书法史上的一座高峰,它有甲骨文的稚野率真,又有小篆的平衡匀称。尤其是象形文字在象形方面大大优于甲骨文,形象生动,血肉丰满,表现出自然的凝

聚力和人为的装饰美,大胆奇特的想象力和随势而立的结体习惯,使它具备了飞动潇洒的形态。有的平正匀称,有的险欹错落,有的偏旁部首或正或反,或上或下,字形或长或短,或大或小,极其自然,富有深邃的意境和趣味。

综上,金文书法一登上历史舞台,就表现出相当的成熟性。先民们对君主与鬼神的敬畏和与自然、人性的残酷抗争,决定了金文书法庄严肃穆拙厚的风格基调。从发展过程上看,由活泼到工整,粗放到严谨,厚重到瑰丽,率性到理性,随意到装饰都是其演进的基本特征。在艺术感觉方面极为特殊的金属熔铸产生的凝炼感和后人捶拓的意外效果,使金文作品具备了普通契刻和书写无法企及的韵味。从章法上具有了整齐,追求了形式美,与过分强调横竖成行、整齐划一的小篆的规整章法相比,它又以似齐非齐的自然天成而独辟了一方可供自由策纵的章法境地。加之手工制作的复杂工艺令每一件器物都溶入了极为瑰丽多姿,丰富奇妙的想象和寄寓。《毛公鼎》笔法生动活泼,支离变动,结体精严,瘦劲取势,长短参差。拓本虽呈曲势,却行气流畅磅礴,别有神奇风采,不愧为金文典范中之瑰宝。自清以来,有一大批碑派书家受益于《毛公鼎》,近代书家李瑞清对《毛公鼎》推崇备至:“《毛公鼎》为周庙堂文字,其文则《尚书》也。学书不学《毛公鼎》,犹儒生不读《尚书》也。”以儒生之与《尚书》这样的经籍大典作喻,可见《毛公鼎》在书法史上的杰出地位,当然更可见

它在中国文化史上的重要价值。在以古典至上的文化背景中,堪称是最高的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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