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眼中的小商贩是的可怜的,他们要在风雪中摆弄那些可怜的地摊货;有些人眼中的小商贩是狡猾的,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怕假货,他们也要赚那几个钱;有些人眼中的小商贩是可嫌的,他们扯着嗓子吆喝,打扰别人休息……
人们一旦提起他们,逐而想到的是贬义一类的词,而我,却不那么认为。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夜,我的钢笔忽然断墨了,怎么办?明天上学,天又太冷,我可不愿去那么远的文具店买墨胆,可是,我又不想第二天看到老师那张丑脸,想着想着便打了个寒战,披上我的呢子大衣,极不耐烦的穿上皮鞋,跺了跺腿跟,缩起了脖子,向门外走去……
窗外已结成美丽的冰花,走出去,一个不小心就像是在滑旱冰,寒冷的风刺向我的脸,调皮地钻进我的每个小漏风口,仅管此时我已穿的像个二百斤的大胖子,可我还是冷…… 我出门左转,一看,嘿,这竟儿有个小地摊,8点了,老婆婆还在打着灯卖东西啊,我走过去,“姑娘,要点儿什么?”她用一种嘶哑的声音对我说,还咳嗽起来,我望着她,混浊的眼睛上拉耸着一双眼皮,白色的细丝从她红黑相间的帽子边散出来,皮肤上点缀着星星般的老人斑,衣服布料上还起满了球,单薄的她,蜷缩在唯一一点没有雪的地方,打着哆嗦,“我要一盒墨胆,有吗?”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我这个半天才等来顾客却一下子就失望的离开,她赶紧从她身后的一个大黑色麻袋里翻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各种文具用品,她拿出一盒钢笔墨胆,递给我说:“5元。”我瞟了几眼她摊上的货物,发现并没有什么好买的后,拿出一张50元,给她,这确实有些为难她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包,上面绣着一条精致的小鱼,她拿出零零散散的钱,好不容易凑了个42元,她忽然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我……”“呃不要紧,”我连忙解释到,我可不想拿着一把零钱回家啊:“我再买点。”于是,我又挑了双手套,付了钱。
当她把东西递给我时,我才注意到她的手,一双满是老人斑,满是皱纹的手,上面长满了老茧,还被冻得通红,我接过物品时我碰到了她的手,一丝冷意,“咝——”我不禁叫出。“对不起,这茧子划着你了吧!”她说。“没事。”我说完,走了,这时,我忍不住的泪从眼眶流出,它像一朵冰花,滴在了地上。
我容易被打动,看个动画片都会哭,看到老人的可怜,我又不是个滋味,心里总有一个疙瘩,忽然,我停了下来,调头,向老人跑去,还好,她还在,只不过外面一片漆黑,她似坐在一个光球边。
我擦干眼泪,跑到老人面前,她问我:“怎么了?孩子?踹成这样,没事吧?”看着她一脸真挚的关切,我心中又多了几分酸意,我把手套递给她,她问:“是不好看吗?还是什么质量问题?”我说:“没事,这给您,您留着用。”“那怎么行?”她的眉毛拧到了一起,嘴巴变成了一个“O”型。“这双手套,就当是我送给您的了!”我说。她感谢极了,连口称道:“谢谢,谢谢。”我莞尔一笑,回家写作业了。
第二天,我看见她穿着那双手套在忙活了。她每天就在那里默默地坐着,静静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可是,有一天,她不在了。
我问她背后的一家店铺老板,“那个老婆婆去哪儿了?”
老板说:“昨天有个女人跟她吵架,说她刚买的指甲油不好用,还有副作用,老人家,她不信,女人就把手给她看,那指甲壳上一块红,一块肉色,真丑!于是,女人就喊,‘有人卖假货,卖假货了!’老人就没来了。”
我谢过老板,心里又起了涟漪,我看错了吗?那个混浊的双眼中,分明还透露着坚强和诚信啊!
那天,我失落极了。
可,今年夏天,我又见到了那个老人,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来了?她说:“这几个月,我去找厂家了,他们赔了钱,因为确定指甲油确实有问题,于是我在一条四通发达的十字路口等那个女人,当时,她也忙得忘了这事,说了办天才回过来,这不,她接受了,我回来了。”
在我眼里,小商贩是善良的,是坚强的是讲信用的,还有一种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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