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什么 怎样读
2023-01-29
来源:乌哈旅游
读什么 怎样读 根据著名作家学术报告整理 1 读什么 读什么?问题像是不复杂,却相当难答,因为,如果话说得过于概括,比如“开卷有益”,什读,意思自然也不错,可是不能实用;如果转到另一极端,说得过于具体,困难就会更多,一是一四史》,无从说起,说则挂一漏万,二是指名道姓,好坏深浅都难得处处恰当,三是难免提到仍健厚此薄彼,可能惹来不愉快。概括一条路不通,具体一条路也不通,这篇命题作文还不得不作,怎好走中庸一条路,从“性质”方面下手,也就是分析一下与“所读”有关的一些情况,备选择读物还得先从概括方面说起。记得不只一次,同学习语文、渴望写好了的年轻人谈读什么的问题,我总以蔽之,说“要读好的”。这像是一句近于滥调的模棱话,却不得不说,因为取法乎上,仅得乎中法乎下,所得自然只能是下下了。传说王羲之学书法,起初以卫夫人为师,总是不能满足,及至北汉魏名家碑版,才卓然成家。其实卫夫人也是“上”手,王羲之不满足,是因为还有“上上”。学理,说极端一些,如果你诵读的文章就不通,或者百孔千疮,就算你学像了,也不过是不通或百孔好,必须取法乎上,最好是上上。过去的古文家,如明朝归有光,一生用力于《史记》,这是取法所以造诣能够超过一般人。多年以前,我看到一篇文稿,是个不相识的人写的,文笔有刚劲老辣之见面,才知道是个20多岁的人,问他学写作的经历,他说:“因为喜欢鲁迅的文章,所以把他的了几遍。”这也是取法乎上上。当然,我并不主张只读《史记》和鲁迅作品而不问其他,这里只是读好文章是写好了的必要条件,甚至是充足条件。 到此,大家一定要追问,怎么算好呢?这又是个一言难尽的问题。杜甫说:“文章千古事,得失这有不很相信世人评论的意味。但是不管作者同意不同意,既然给世人看,世人总是要评论的;而常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同是陶诗,写《诗品》的钟嵘不大看得起,到唐宋就成为高不可及;王国维《人间词话》特别推崇五代和北宋,这看法,清代的浙派词人当然不同意。这是人心之不同面。还有同一个人而异时心不同的,最鲜明的例是《儒林外史》写范进中举的八股文,考官周学道话,再看有些意思,三看就成为天地间之至文,一字一珠了。这样说,文章就不能分别高下了吗?上面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是容许小异;这里我们应该重视的是小异之上还有大同。这大同是,文以分好坏,甚至可以分等级,即使这类评定不是绝对可靠的;所谓不是绝对可靠,意思也只是未必正确,未必人人同意。这大同之存在是很容易看到的,最有力的例证是历史记载,尤其是文学史,的庄、列、史、汉、唐代的李、杜、韩、柳,宋代的欧、曾、三苏,无论就作品说还是就作家说,认是大手笔。这样评定,标准是前面曾经谈到的,一方面是内容好,深刻,妥善,清新,能使人长上,一方面是表达好,确切,简练,生动,能使人清楚了解,并享受语言美,这里不再详说。所谓就是读内容和表达两方面都可资取法的作品。 接着一个问题是怎样把选定的原则运用于实际。我们作文是用现代语写,读当然主要也是现这些,绝大部分还没有写入文学史,怎么办?办法是: (1)当然是自己能辨别最好,因为最方便,而且常常最可信赖。 (2)求助于流行的评论。这常常见于各种形式的文字,杂志报纸上的介绍,书的引言,收入括课本),甚至出版社的广告,等等;还流传于许多人的口头。这集中到一起,去小异存大同,就未写入文学史的文学史看。 (3)向知者求教。知者很多,文学评论家,语文专家,作家,语文老师,以及老一辈的读书知者,自己不知,可以问他们,有所知而不敢自信,也可以同他们谈谈,求得印证。自然,无论内是外求诸人,评价都可能不妥,甚至把鱼目看成珍珠;但这也无大碍,因为自己的眼光可以在大致渐滋长,小的坎坷是不会阻碍前进的。这样看、问、读结合,起初是摸索,渐渐就会由此及彼,豁选读物,能够分辨好坏之后,还有确定类别的问题,就是要读或多读哪类作品,少读甚至不读这当然是就初学说;如果学已有成,甚至如许多大家,笔下已经有自己的风格,那就可以出淤泥而什么也无妨害。初学就不行,读什么就会无意中模仿什么,如果所读不高明,其结果就不能取法乎作品种类繁多,有的容易移用于作文,如散文,有的不容易移用于作文,如新诗,选择读物不当就半。选定的原则,如果是学生,当然要先读语文课本上的作品以及规定的课外读物。这不够,或者为学作文而想多读,选读物的时候要考虑以下一些情况。 (1)文体要是常用的,或说容易移用于作文的。举例说,广义的散文(包括以记事为主和以的)比诗歌、小说好。诗歌的语言有自己的特点。比如有时可以故意晦涩,两句之间常常断而不贯学了来,对作文就弊多利少。小说对话多,描写多,有些年轻人读小说多而读其他文体少,作文拿描画人物、景色,至于记眼前琐事,说理,即使很浅易的也不知如何下笔,这就是未得其助而反受的经验,在这方面,有时候也难免要捏捏头皮。比如读鲁迅作品,不少年轻人会感到,小说比杂文容易读,可是就学习作文说,我还是劝你把更多的力量用在杂文方面。 (2)多读本国作品好;读翻译作品,最好选文字格调接近汉语的。理由很简单,我们作文,中国味,不是外国味。 (3)不要只图好玩、省力。这方面,我想举个极端的例。大家都知道,有不少青少年,还有热心读书,甚至在车上也手不释卷,而看的却总是小人书。看小人书当然不是坏事,不过,如果你这类读物而不及其他,想作文有进益就很难,因为小人书的文字是解说图画,断断续续,而看的人一目十行,略会其意而等于没有读。想学作文就不得不舍易就难,下苦功,多念些讲道理的作品。初学会感到难读,没兴趣,但它可以使读者增长知识,锻炼思路,学习说理手法,这正是好的作文到的。还有,常读这类作品,有所得,会产生更深厚的兴趣,这是学而有成的最有力的保证。 (4)刚才说到讲道理作品的难读,这里还要泛泛说说“难”。选定读物,有时候宜于故意找过自己能力的,用陶渊明“不求甚解”的办法读。记得小时候看《聊斋志异》,许多词句搞不清楚节却又像是知其大略,就这样,过些时候再看,疑问就少多了。这是不求甚解的提高,情况是,难的会化为易,易的自然就更易了。有不少青年人不了解这种道理,比如也相信鲁迅作品很好,应该可是不敢读杂文,说是不懂。这种避难就易的态度是错的,应该反过来,因为难,偏偏要读。敢碰化为易,学业(包括作文)才能够大幅度提高。 (5)要灵活处理杂与专的问题。所谓杂是内容、表达、作家都要求多方面,这样交错着读,并蓄。但杂之中也容许专,比如读某一家的某类作品,感到所得多,兴趣浓,就可以多读一些。 (6)水平低、表达方面毛病很多的作品可以读吗?我的意见,初学最好不读,因为可能把瓦玉,或至少是无意中受感染。如果学已有成,或者有明眼人(如语文老师)在旁指点,能够认识其作反面教员、覆车之鉴,目的在于免疫,看看也有好处。 以上是谈类别问题。还有范围问题,就是读多少合适。这要在“原则”与“实际”间求协调。多读比少读好,因为所读越多,融会贯通越容易,越高超。如宋朝王荆公和苏东坡,是连佛书、道悉的。现代人自然还可以超过他们,因为他们不会外文。这是说,如果有条件,无妨古今中外。如今中外,博览之后能吸收,笔下就有可能融合荀子和亚里士多德而出现谨严,融合孟子和西塞罗而是之谓左右逢源。但这是原则,可能;实际上,有此机缘和时间的人究竟是少数。折中而可行的办己的力之所及,能兼读古今就不要限定今而不古,能兼读中外就不要袒中而排外,总之,就是在情下坚持原则,能读10种决不停止于9种。 最后,还要知道选读物的门路,以便扩大选择面。这主要是目录学的常识,附近图书馆或文化书刊出版情况等。这用不着多大力量,常留心就可以了。 2 怎样读 这是上一节的续篇,谈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是语句的条理、气韵等的吸收、储藏;另一方读物等的安排。 先说前一方面。前面谈过学习语言的情况,学是学表达习惯,方法是熟。那是只就学“会”还想学“好”,熟就还有质和量两方面的要求。记得前些年听一个中年妇女说:“看《红楼梦》,的口才,总觉得自己不会说话,干巴巴的,总是那几个词,那几个调调,死气沉沉。”这话或者有味,但道理总是对的;从正面说,是想说得好,就必须在确切、简练的基础之上灵活多变,生动流哪里来呢?语言不容许生造,——就算是可以创新吧,也总是吸收、融会前人的表达方法,运用自“稍微”灵活一下。总之,办法只能是“多”(量)吸收“好”(质)的表达方法,融会而储存之等待时机一来,让它自己跳出来应用。这吸收,可以来自听,但主要是来自读。 读,为的是吸收。吸收包括内容和表达两方面,这里着重谈表达方面。读要讲方法,方法对,所得坚实明晰;方法不对,吸收得慢甚至不能吸收,即使小有所得也模模糊糊。所谓方法不对,是光掠影或浅尝的“看”书方法。这又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一目十行至少是一目两行的阅读办法。有看小人书,看小说,目的是玩赏故事,而且急于想知道结局,这就不能不一扫而过。这样看,故事是大致清楚了,可是记叙故事的文字,用什么样的词语,语句怎样连贯,有什么妙笔值得欣赏,等而不见,轻轻放过。另一种,可以举有些学生的应付语文课为例,学过一课,会说大意,会讲难词题,估计再上课能答问,期考能答考卷,于是放下,永不再问。这样学,也是不管表达习惯的底里就谈不到吸收和融会了。 所谓表达习惯的底里,深一些探索,应该说包括两种情况:一是思路内部的自然联系,二是自然联系。遇一事物,或想一事物,此事物的关系事物,以及它的轻重、是非、利害,乃至自己应等等,都出现在思路中。先想到什么,后想到什么,如何过渡,自然可以灵活变化,但百变不离其由柳树可以想到杨花,想到堤岸,甚至想到灞桥送别,等等,却不会想到信纸、图钉等。思路中的可小异而有大同,是思路内部的自然联系。语言内部也一样,也有大同小异的自然联系,比如常情为”之后接“所以”,“虽然”之后接“但是”,正说之后接反说,总说之后接分说,设问之后接张之后接补说,等等,也是万变不离其宗。这种思路和语言的内部联系虽然近于“熟套”,却有它和大作用。所谓大道理,是合乎思想和语言的本然条理;所谓大作用,是顺着这个路子想,顺着这达,读者会感到清晰自然,点头称善。反之,你偏偏离开这个路子想,离开这个习惯表达,读者一离奇古怪,莫明其妙。因此,学作文就不能不用大力量求熟悉这个熟套。 怎么熟?主要是用正确的方法读。所谓正确的方法,由要求方面说是了解文字意义之外,还含的思路条理和语言条理印入脑中,成为熟套的一部分。想做到这样,就必须全神贯注地或说一面体会地由慢而渐渐快地读若干遍,直到熟了,能尝到其韵味为止。一面吟诵一面体会是旧时代读书功的方法。据说清朝桐城派大师姚鼐读韩愈《送董邵南序》第一句“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气才能成声,可见在体会格调的顿挫上是如何认真。鲁迅《朝花夕拾》写三味书屋老先生读“铁如倜傥„„”的情形更加形象,是:“读到这里,他总是微笑起来,而且将头仰起,摇着,向后面拗过去。”这种表现,鲁迅称之为“读书入神”,状貌也许近于可笑,但那种认真体会其韵味的态度我们现在读的虽然主要是白话,入神读的办法却仍然值得借鉴。做法是这样:以中学时代学习《从三味书屋》为例,讲过之后,意思完全明白了,不可放下不管,要读。起初要读慢些,出声不出声要字字咬清楚,随着词语意义的需要,有疾有徐,有高有低,口中成声,心中体会思路和语言的条是前后的衔结。这样读两三遍,熟些了,放下。过几天,再这样读两三遍,随着体会的渐变为容易以稍快。过几天,再„„直到纯熟,上句没读完,下句像是冲口而出为止。像是冲口而出,这是语已经印入脑中,到自己拿笔自然就不会不知如何表达了。 以上的读法是“精读”,当然只有读上好的,练基本功才这样,不能篇篇如此。有些读物宜读与泛览的关系,留到下节再说,这里专说精读的要求。就我所知,现在不少人是看而不读。看,甚至语句怎样联系都毫无所感,自然不能学到前人的熟套。心中没有熟套,及至有文要作,自然会不清,辞不达意。学作文,必须先学会精读。这也许不是省事的办法,但它决不是既无味又无效的要按部就班,持之以恒,渐渐就会兴趣增长,积累增厚,总有一天(多则3年5年),会获得水到下面说怎样读的另一方面,时间、读物等怎样安排。先说时间的安排,原则是分比合好,多以读《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为例,比如读熟要六七遍,集中一次读不如分作三四次读。同理,比画用七个小时读书,最好是一天一个小时,不要集中到星期日一天。多比少好的理由用不着说,时读多,收获就会比较大;当然,要在条件许可之下,不可只顾甲而荒废了乙丙丁。 读物的安排牵涉到许多方面,总的原则是先易后难,先少后多,先主干后分支。学数学,要始,理由任何人都知道。学语文也一样,鲁迅杂文虽然好,却不当勉强小学学生读。但有两点要注(1)语文的难易不是绝对的,有时候,两篇相类的作品,甲以为这篇较难,乙则以为那篇较(2)为了比较快地提高阅读能力,有时可以故意选一两种较难的读,理由前面已经说过,不先少后多的道理更加明显。初学,内容和表达习惯都生疏,读不能快,量当然要少。及至底子厚了而以三隅反,读的速度逐渐增加,量当然可以随之增多。主干和分支的情况比较复杂,这里只能谈算作举例。所谓主干,是就与作文的关系较密切说的,换句话说是要求学以致用。从这个角度考虑果是上学时期,要先课内后课外。(2)要先散文(广义的,包括记事、说理等作品)后小说、诗有些说理较深的文字,读比较费力,像是远不如小说有趣味,但更要细心读,因为思路的条理多半来。(3)要先选本后专集,因为专集量大,还可能瑕瑜互见,不如读选本可以事半功倍。(4)要一般作家,这旧话谓之取精用宏。(5)要先今后古,因为作文一般是用现代语写。(6)要先中后指译文),这理由前面说过,是我们作文最好不是外国味。 以上所说都偏于原则。但原则容许例外,尤其是语文,常常可以灵活运用。学数学,不能先代数,为什么?可以讲出道理来。语文,比如有人先读《尚书》,后读《孟子》,你说不成,问你你未必能讲出道理来,即使勉强讲出来,问的人也未必同意。传说有人问辜鸿铭为什么英文学得那说别人由ABCD学起,他是从念密尔敦学起。这话难免危言耸听,不过看昔人读书的经验,如一流大王夫之等,都是启蒙就读“人之初,性本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这比“大狗叫,小狗跳可是也竟学通了。这证明学语文虽然有路可循,却又是条条大路通北京。可行的办法是记着原则,(个人的资质、兴趣、时间,找读物的难易等),试着前行,不可则改;唯一不可变通的是必须持难而不退,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