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写抒情散文,有一副能量充足的的情怀,我以为这是首要。情满则溢,如水流或者漏斗中的沙子一般,落在纸上,那便是好的文字。这里需要消解一切技术,远离繁琐的理论批评,不刻意,很自然的呈现。呈现,而不是“表现”,“表现”是技术手段,呈现,往往更多的是指“本真”,是“存在”,而“真”,态度的真实,恰恰是散文乃至一切艺术的灵魂。
这种以情绪支撑全局的抒情散文,要想一直写,其实是难以为继的。年月日久,锐气消磨,当你慢慢成了一桩木头人,成了大世界既定格局的默认者,要一日三省,对着一堆人世杂务鸡毛蒜皮,歌颂呐喊乃至抨击,凡人如我者,已经心有余力不足了。
如此,抒情散文空洞到一定份上,就要用偶尔的事件,加以独到的见识或者说知识来弥补,充了当中的养料,使其不至枯竭无味,赶跑了读者,也腻味了自己。极喜欢五四一代散文作家,周作人、梁实秋这些名字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被提及,被膜拜。那种干练而味道极浓的叙述方式让人着迷,事情通常是小的,但行文时每次转折都有着磁力,让你停留,品味。很多时候,他们不愿意把主题升华,不愿意刻意挖掘其中所谓的意义(那是教科书的事情),平和冲淡的行文,一些看似流水帐的日记体裁的文字,也有大的情致。
秋雨散文往往情太盛,情盛(不是溢)则逼人,激扬处让读者发慌,总觉似有谋图,不怎么自然。我看来,周作人一代作家多是学者专家,对西洋文学和中国古典的涉猎深度不次于当下所谓的全能型作家,但冲淡温和张驰有度的文风是后者所缺少的。
知识是做任何学问少不了的器材。毕业以来,恍惚四载有余,读书少,尽是人间闲走,少有远谋。现在看来,赶赶时间,读点有用的书,似乎不晚。虽然未必要在文字上有大作为,弄个事业出来,因我心底里爱着文字,读书便少了少时教堂上的那种苦味,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求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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