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到过上海的人,都会有此相同的感受:拥挤不堪。
在这块狭窄的的小三角地带上,超负荷承载着1300多万人,密度之稠浓堪称中国之最。熙熙攘攘的街道,拥挤阴暗的“鸽子笼”,构成了上海人的生存空间。上海人就是在这种你推我搡的高浓度超浓缩的生活中度过他们的一生。 “给我一个空间”,“我想有个家”,这类歌词对于上海人来说,不仅仅是唱唱而已,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呼唤。“上海人吊着篮子养孩子”,这是外地人对上海拥挤的空间的描述。上海的旧居住区,一条条弯弯曲曲狭窄的“蛇巷”,吵闹之声不绝于耳;一间间奇形怪状的小屋、参差不齐的小阁楼挤成一团;进得阴暗狭窄的室内,伸手即可够到对面人家桌上的摆设;推门而出,第一眼看到的或许就是脚边的阴沟、垃圾堆。蕃瓜弄、药水弄、芽家塘……从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中大抵也能看到其历史渊
薮。这种“鸽子笼”在全上海有数千万平方米,里边居住着数以百万计的“阿拉”(即上海人)。年复一年,他们在这里吃喝拉撒、娶妻生子、生老病死,上演着一幕又一幕永无穷尽的人间悲喜剧。“鸽子笼”是那么沉重、真切地存在于上海人的日常生活乃至精神世界中。上海人在全国人的心目中似乎有点小农式的“精明、实惠、小家子气、自私自利”,经常听到的一个笑话是:某人到上海去出差,有人请他到家里吃饭。第二天某人高高兴兴来到人家,却发现请客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于是,得出的结论就是上海人小气、虚伪。不吃亏,这似乎已经被归纳成了上海人普遍的、典型的特性。上海人的精明常常表现在日常的小事上。比如说,宁愿多等半个小时也不坐一元钱的专线车,而要坐五毛钱的公交车;在菜场里为一毛两毛钱的零头跟菜贩子吵得不可开交。在外地,西瓜皮照例是扔掉或喂猪,可是上海人却会把西瓜皮洗净,削去外面的绿皮,
然后切成丝,用盐腌一腌再炒一炒,也是一道小菜。上海人喜欢吃的所谓“泡饭”,其实就是开水泡剩饭,连煮都不用煮,特省煤气钱。其实,这种被许多人嘲弄的“小家子气”并不是上海人与生俱来的,而是被高度挤压的产物。如果一个自恃具有“大家”风范的外地人,让他也在这种狭小、拥挤的“羊肠小弄”和“鸽子笼”里生活十年,他肯定也逃不掉“小家子气”的命运。在这种狭仄的生活空间里,“小家子”成了生存的要诀和自我保护的有力武器,谁失去了它,谁也就失去了在大上海立足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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