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的头在比例上比骆驼更高,与麒麟相似,正是高超的性格的表示。而在它的叫声、步态、吃相中,更表示出一种傲慢之气。下面是店铺给大家带来的描述白鹅的精品散文,供大家欣赏。 描述白鹅的精品散文欣赏:两只大白鹅
小时候,我家的木刻楞茅草房是独门独院,一条小溪从草屋门前流过,绕过右侧的房头,向后面的大河流去。小溪流过的一路,水草茂盛,河里的小鱼、小虾、青蛙、河虫很多。家里买来了一对雪白的白鹅,放在房头的溪水里养着,白鹅不寂寞,邻居家里也都把自家的鸭子和鹅放进小溪里。我家的公鹅,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这一代鸭子和鹅的领袖。
我家的一对白鹅很恩爱,整天形影不离,每天早上,老爸早早起来,把它们放出去,它们一前一后相伴着离开家,沿着小溪游泳、嬉戏,母鹅每隔一天下一个蛋,每到隔天的上午9点钟左右,我们都会看到,我家的母鹅快步往家里跑,公鹅在身后紧紧跟随。我们猜想:一定是母鹅贪玩忘记了回家生蛋,为了不把蛋生在野地里,只好一路小跑着回家。回到家里,母鹅趴在窝里生蛋,公鹅静静的等候在窝边,并不时的为母鹅梳理羽毛,用头温存的抚摸母鹅的头。母鹅下完蛋,在公鹅的陪伴下,一前一后去小溪觅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下游来了一只公鹅,下游的公鹅是一只雁鹅,一连三天,我家的大白鹅和下游的雁鹅激烈的战斗着,两只鹅的脖子搅在了一起,激烈的撕咬着,互不相让,三天以后,仿佛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以后面的小桥为界,从此,下游的雁鹅不越雷池一步,我家的白鹅在这一代也不去下游。
冬天来了,据说落雪以后是鸭鹅长绒最好的时候,家里嫌公鹅白吃一个冬天不生蛋,养起来吃亏,就在第一场雪过后,把公鹅宰了给我们这群孩子炖着吃了。那时的日子太苦了,难得有一顿鹅肉吃,看着我们吃得狼吞虎咽,父母在旁边心里不是个滋味。
自从杀了公鹅以后,母鹅不吃不喝,不去小溪里游泳,也不进窝,
孤孤单单的站在杀死公鹅的地方,长一声短一声的哀嚎,夜里也不睡觉,那情景实在让人揪心。三天后,父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狠心将母鹅也宰了。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养过鹅。 描述白鹅的精品散文欣赏:白鹅
这白鹅,是一位将要远行的朋友送给我的。我亲自抱了这雪白的大鸟回家,放在院子内。它伸长了头颈,左顾右盼。我一看这姿态,想道:“好一个高傲的动物!”
鹅的叫声,与鸭的叫声大体相似,都是“轧轧”然的,但音调上大不相同。鸭的“轧轧”,其音调琐碎而愉快,有小心翼翼的意味;鹅的“轧轧”,其音调严肃郑重,有似厉声呵斥。它的旧主人告诉我:养鹅等于养狗,它也能看守门户。后来我看到,果然凡有生客进来,鹅必然厉声叫嚣,甚至篱笆外有人走路,它也要引吭大叫,其叫声的严厉,不亚于狗的狂吠。狗的狂吠,是专对生客或宵小用的;见了主人,狗会摇头摆尾,呜呜地乞怜。鹅则对无论何人,都是厉声呵斥;要求饲食时的叫声,也好像大爷嫌饭迟而怒骂小使一样。
鹅的步态,更是傲慢了。这在大体上也与鸭相似。但鸭的步调急速,有局促不安之相。鹅的步调从容,大模大样的,颇像京剧里的净角出场。这正是它的傲慢的性格的表现。我们走近鸡或鸭,这鸡或鸭一定让步逃走。这是表示对人惧怕。所以我们要捉住鸡或鸭,颇不容易。那鹅就不然:它傲然地站着,看见人走来简直不让;有时非但不让,竟伸过颈子来咬你一口。这表示它不怕人,看不起人。但这傲慢终归是狂妄的。我们一伸手,就可一把抓住它的项颈,而任意处置它。家畜之中,最傲人的无过于鹅,同时最容易捉住的也无过于鹅。
鹅的吃饭,常常使我们发笑。一日三餐。它需要三样东西下饭:一样是水,一样是泥,一样是草。先吃一口冷饭,次吃一口水,然后再到某地方去吃一口泥及草。大约这些泥和草也有各种滋味,它是依着它的胃口而选定的。这食料并不奢侈,但它的吃法,三眼一板,丝毫不苟。譬如吃了一口饭,倘水盆偶然放在远处,它一定从容不迫地踏大步走上前去,饮水一口,再踏大步走到一定的地方去吃泥、吃草。吃过泥和草再回来吃饭。
这样从容不迫地吃饭,必须有一个人在旁侍候,像饭馆里的堂倌一样。因为附近的狗都知道我们这位鹅老爷的脾气,每逢它吃饭的时候,狗就躲在篱边窥伺。等它吃过一口饭,踏着方步去吃水、吃泥、吃草的当儿,狗就敏捷地跑上来,努力地吃它的饭。没有吃完,鹅老爷偶然早归,伸颈去咬狗,并且厉声叫骂,狗立刻逃往篱边,蹲着静候。看它再吃了一口饭,再走开去吃水、吃草、吃泥的时候,狗又敏捷地跑上来,这回就把它的饭吃完,扬长而去了。等到鹅再来吃饭的时候,饭罐已经空空如也。鹅便昂首大叫,似乎责备人们供养不周。这时我们便替它添饭,并且站着侍候。因为邻近狗很多,一狗方去,一狗又来蹲着窥伺了。邻近的鸡也很多,也常蹑手蹑脚地来偷鹅的饭吃。
我们不胜其烦,以后便将饭罐和水盆放在一起,免得它走远去,让鸡、狗偷饭吃。然而它所必须的盛馔泥和草,所在的地点远近无定。为了找这盛馔,它仍是要走远去的。因此鹅的吃饭,非有一人侍候不可。真是架子十足的!
描述白鹅的精品散文欣赏:炕上的白鹅
一个冬日的傍晚,没有一丝风,却寒冷刺骨。这样的天,我们称为“干巴冷”。
晚饭后,父亲上夜班走了,母亲去邻居家串门。我央求哥哥去打冰爬犁,他嫌冷不爱动。我只好咬咬牙,拿出那只新耳包子送给他,他才答应。我满心欢喜往外走,推开房门,搭眼看见大白鹅趴在墙根下,打蔫了。
平时,这家伙可不是这样子的。它总是高昂着头,横着膀子在院子里逛来逛去,随地大小便,还时不时扯着沙哑的喉咙“嘎嘎”引吭高歌几声。看见母亲来喂食,它马上甩开两条长腿冲过去,一头扎入盆子里自己先吃个够。吃相难看不说,它还不懂得珍惜食物,长嘴巴左甩右甩,将米糠、菜叶弄得到处都是,一塌糊涂。若是哪只鸡鸭不识趣,提前上来,它会伸出长嘴毫不留情地教训争食者,直到它们四处奔逃,才肯罢休。大白鹅是家里唯一的鹅,一直被娇宠,有点飘飘然,哪将那些鸡鸭放在眼中里。即便遇见我们这些小孩子,它有时也
会看着不顺眼,扑上来狠狠在脚面上啄几口,吓得我们妈呀叫着,落荒而逃。我不喜欢大白鹅,但因为贪吃它下的大鹅蛋,对它也恨不起来。
这会儿,大白鹅蔫头蔫脑,失去了往日的雄风,简直判若两“鹅”。我好奇地走过去,在大白鹅身旁蹲下来,伸手抚摸着羽毛,问它怎么啦。大白鹅一动不动,没有像往日那样吃惊地逃离。我从大白鹅的头顶一直捋到尾巴,它身上还是那样柔滑,白得耀眼,超过周围的雪。它身体微微颤抖着,目不转睛看着我,流露出乞怜的目光,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
我不知所措,抬头问哥哥,大白鹅怎么啦? 哥哥低头看了看,淡淡说,它好像冻着了。
我经常冻着,打喷嚏,流鼻涕,严重时还发烧,身上滚烫,父亲要用自行车驮着我去卫生所打针,扎得屁股生疼。我想,大白鹅要是冻着了,可不得了,不但不会再下蛋,还会死的。我紧张地问哥哥,怎么办?
哥哥不以为然地说,让它进屋里暖和暖和吧。
说这话时,他正戴上耳包子,头上现出一个红色的光环。那耳包子是母亲用红毛线给我织的,现在归他了,我有点心疼。
我抱起大白鹅,踉跄了几步。这家伙好沉,足有十斤重。此时,大白鹅没有挣扎,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我的怀中,老老实实。我能感觉它小小的心脏在怦怦跳,不知是恐惧,还是感激。
听母亲说,鹅是大雁变的。家鹅怎么能同大雁想比呢,我将信将疑。春秋季节,我常在天上看见大雁飞过,它们排着人字队形,一路呼朋唤友,叽叽嘎嘎而过,从不在我们这里停留,甚至连看一眼都不会。每次看到大雁,母亲都要叨咕,南方吃雁,北方吃蛋。我们处在中间,只能仰头眼巴巴看着雁阵伴着欢声笑语一飞而过,别说吃大雁的肉和蛋了,连它们长什么样都无法看清。那年秋天,一场暴风雪突如其来,几只大雁体力不支落下来,被姑父的弟弟撞见,用洋炮轰下了一只。我好奇,跑去吃大雁肉,有幸在饭前蹲在死去的大雁前,爱不释手地摸了半天。看眼前的大雁,真的我家的鹅一模一样。看来,
母亲说的没错,家鹅真的是大雁变化而来。可惜,家鹅空有两只翅膀,已不会飞了。
我抱着大白鹅进了屋,把它放在了炕沿下。它小心翼翼地蹲在暗影中,圆圆的眼睛直视着我,我想那目光中一定包含感激,只是它不会说而已。我嘘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我惦记着去河套里支冰爬犁玩,我可不想因为大白鹅失去这用耳包子换来的机会。
哥哥看着大白鹅不动,沉吟一下说,不如让它上炕吧。
炕,刚刚烧过,炕头热得烫屁股。让大白鹅上炕取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还是迟疑了一下。我担心这家伙不做脸,在炕上拉屎撒尿。妈妈宠爱大白鹅,但她更疼爱她的孩子。若是大白鹅弄脏了我和哥哥睡觉的地方,她是要骂的。
让它上炕!哥哥重复道,口气不容置疑。
现在,他的话就是圣旨,我不敢违抗。我说,它要是在炕上拉屎,可赖你啊。
他看着我微笑,不吭声,也没有点头。我不管他了,忙抱起大白鹅,放到炕上。
大白鹅站在炕上,起初有点不知所措,畏葸地东张西望,半天不敢轻举妄动。对它来说,这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神秘,新奇。它渐渐感受到了炕上的热度,先抬起一只脚,放下后,又抬起另一只脚……后来索性开始走来走去。
炕上铺着的炕席,是秫秸编的。那是父亲在业余时间的杰作。一个冬天,他能编出许多领炕席。除了家里自用,主要拿出去换钱。当然,需要人家事先提供尺寸定制。来取炕席的人,都要从兜里掏出一截细绳认真地丈量一遍,然后才笑着付钱。父亲编一领炕席,卖八块钱——这相当于他那时月工资的五分之一,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他乐此不疲,还要发动我们一起参与。晚上睡觉前,我常在父亲指导下破秫秸,将一破两半的长秫秸交给父亲,由他压在屁股下刮去上面的秫秸瓤。这是个技术活,用力要均匀,适当,我试过几次,都做不来。刮轻了,秫秸上的瓤取不净,无法使用;刮重了,秫秸皮随时会折,编织时会出现太多接茬,影响炕席的质量。席子编好后,一条条秫秸皮
纵横交织在一起,会形成美丽的炕席花,均匀细密,横看竖看,都像小姑娘的辫子花,咋看咋舒服顺眼,让人看不够。有时,忘了在炕上铺褥子,睡过一宿后,背上会硌出一片红色的炕席花,一个小方块顶着一个小方块,虽不痛不痒,但要好久才消失。
现在,大白鹅又昂起高傲的头,挺着胸膛,炕里炕外来回踱步,粉红的大脚蹼踩在炕席上,不时发出一阵“啪嗒、啪嗒”的响声。炕席忽闪着,成了它得意的地毯。
炕上的白鹅,怡然自得地在炕上逡巡着,就像一个踌躇满志的大将军在视察自己的领地。我想,这下大白鹅不会冻死了。我为自己完成了一次生命的救赎,有点得意,有点忘形。天色已开始暗淡,留给我们在冰上过瘾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不再看大白鹅,赶紧拽起哥哥出门。
那天,我们在外面不知玩了许久,疯得热汗淋漓。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看不清了,我才在哥哥的催促下,兴犹未尽地归来。
进屋打开灯,我一下惊呆了。
不知何时,大白鹅栽倒炕上,抽搐着,已奄奄一息。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它洁白的羽毛,染红了一大片炕席,还在缓缓四处蔓延。
哥哥“啊”了一声,也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一阵,我才反应过来,顾不上脱鞋,跳上炕去,抱起大白鹅,声音颤抖着问,你怎么啦,怎么啦?
大白鹅已不能动弹,目光直直的,充满哀怨。我没有在它身上发现伤口,满腹狐疑,不知道鲜血来自哪里。查看半天,后来才发现鲜血来自大白鹅的脚,一根刺深深地刺进它的脚蹼。那是秫秸上的刺,很短很细,微不足道,却要了大白鹅的命。
我抱起大白鹅,心疼得落了泪。
在我们离开的时间,大白鹅到底遭遇到了什么?我的大脑飞速运行着,想象着种种目不忍睹的情景。
大白鹅在炕上走动一会儿后,开始不耐烦了。也许是热了,也许是厌腻了,总之,它不想呆在这里了。它要下地,要尽快离开。它扑棱着,想飞下去,无奈它已不是大雁,翅膀已成摆设,飞不起来,也
不敢飞了。它也想从炕上跳下去,几次尝试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了。它是家鹅,缺少大雁的胆量,不敢迈出关键的一步。它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离开。它惊恐万分,大吵大叫,渴望得到帮助,可屋里阒无一人。它狂躁不安,用两只爪子刨炕席——它暴怒时常做出这样的鲁猛动作。它拼命地刨啊刨,不顾一切,刨烂了炕席花,一根秫秸刺脱颖而出。那秫秸刺气不打一处来,要教训这位入侵者一下,寻机扎入了它的大脚掌。一慕不该发生的惨剧发生了。
不知大白鹅在炕上苦苦挣扎了多久。我无法想象,当脚上的鲜血喷涌而出时,它是何等惊骇,恐惧万分。
忽然,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由大雁沦落成家鹅,大白鹅本已不幸。不能飞翔了,在外面跟鸡鸭混在一起,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也悠然自得。寒冷,对它也算不得什么,在墙根下趴一会儿,缓缓便没事了。可它偏偏遇见了我,非让它上了炕。我给了大白鹅跟人一样的待遇,但它适应不了,也消受不了。我一片好心,却办了一件天大的坏事。
打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养过鹅。
许多年后,母亲已年至八旬,我也年过知天命。一次聊天时,我忽然想起那只上炕的大白鹅,试探着问母亲,为什么不养鹅啦?她摇摇头说,咱家没有养鹅的命。
看着母亲的满头白发,我脸热热的,不知说什么好。她不知道——或许也从未想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她最宠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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