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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晋文之事原文及翻译

2024-02-07 来源:乌哈旅游


《齐桓晋文之事》译文

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

齐宣王问(孟子)说:“齐桓公、晋文公(称霸)的事,可以让我听听吗?”

孟子对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

孟子回答说:“孔子这些人中没有讲述齐桓公、晋文公的事情的人,因此后世没有流传。我没有听说过这事。(如果)不能不说,那么就说说行王道吧!”

曰:“德何如则可以王矣?”

说:“德行怎样,才可以称王呢?”

曰:“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

说:“安抚老百姓称王,没有人可以抵御他。”

曰:“若寡人者,可以保民乎哉?” 曰:“可。”

说:“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安抚百姓吗?” 说:“可以。”

曰:“何由知吾可也?”

说:“从哪知道我可以呢?”

曰:“臣闻之胡龁曰:‘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

说:“我从胡龁那听说:大王坐在大殿上,有个牵牛从殿下走过的人。您看见他问道:‘牛到哪里去?”

对曰:“将以衅钟。”

(那人)回答说:“将用牛来衅钟。”

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

大王说:“放了它!我不忍看到它恐惧战栗的样子,这样没有罪过却走向死地。”

对曰:“然则废衅钟与?”

(那人问)道:“这样那么废弃衅钟吗?”

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不识有诸?”曰:“有之。”

您说:“怎么可以废除呢?用羊来换它吧。”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齐宣王)说:“有这事。”曰:“是心足以王矣。

(孟子)说:“这样的心就足以称王于天下了.

百姓皆以王为爱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百姓都认为大王吝啬。我本来知道您于心不忍。”

王曰:“然,诚有百姓者。齐国虽褊小,吾何爱一牛?

(齐宣王)说:“是的。的确有这样的百姓。齐国虽然土地狭小,我怎么至于吝啬一头牛?

即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就是不忍看它那恐惧战栗的样子,这样没有罪过却要走向死亡的地方,因此用羊去换它。”

曰:“王无异于百姓之以王为爱也。以小易大,彼恶知之?

(孟子)说:“您不要对百姓认为您是吝啬的感到奇怪。以小(的动物)换下大(的动物),他们怎么知道您的想法呢?

王若隐其无罪而就死地,则牛羊何择焉?”

您如果痛惜它没有罪过却要走向死亡的地方,那么牛和羊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笑曰:“是诚何心哉!我非爱其财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谓我爱也。” 齐宣王笑着说:“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想法呢?我不是吝啬那些钱财才以羊换牛的,老百姓说我吝啬是理所应当的了。”

曰:“无伤也,是乃仁术也!见牛未见羊也。

(孟子)说:“没有妨害,这是仁道,(原因在于您)看到了牛而没看到羊。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有道德的人对于飞禽走兽:看见它活着,便不忍心看它死;听到它的声音,便不忍心吃它的肉。因此君子远离厨房。”

王说,曰:“《诗》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谓也。

齐宣王高兴了,说:“《诗经》说:‘别人有什么心思,我能揣测到。’说的就是先生您。

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

我这样做了,回头再去想它,却想不出为什么。先生您说的这些,在我心中很有同感啊!

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

这种心之所以符合王道的原因,是什么呢?”

曰:“有复于王者曰:‘吾力足以举百钧,而不足以举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

(孟子)说:“有人给大王报告说:‘我的力气足以举起三千斤,却不能够举起一根羽毛;(我的)眼力足以看清鸟兽秋天新生细毛的末梢,却看不到整车的柴草。’那么,大王您相信吗?”

曰:“否!”

(齐宣王)说:“不相信。”

“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

(孟子说:)“如今您的恩德足以推及禽兽,但功德却不到老百姓身上,究竟是为什么呢?

然则一羽之不举,为不用力焉;舆薪之不见,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见保,为不用恩焉。

既然这样那么,举不起一根羽毛,是不用力气;看不见整车的柴草,是不用目力;老百姓没有被爱护,是没有布施恩德。

故王之不王,不为也,非不能也。”

所以,大王您不能统一天下,是不肯干,而不是不能干。”

曰:“不为者与不能者之形,何以异?”

(齐宣王)说:“不肯干与不能干的表现,有什么区别?”

曰:“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 (孟子)说:“挟着泰山跳过北海,告诉别人说:‘我做不到。’这确实是做不到。

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向长辈弯腰作揖,告诉别人说:‘我做不到。’这是不肯做,不是不能做。

故王之不王,非挟太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

大王不能统一天下,不属于挟泰山跳过北海这一类的事;大王不能统一天下,是向长辈弯腰作揖这类的事。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

尊敬自己的老人,把它推及到别人家的老人;爱护自己的孩子,把它推及到别人家的孩子:(照此理去做)天下就能在手掌上转动。

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

《诗经》说:‘(做国君的)给自己的妻子和子女做好榜样,推广到兄弟,进而治理好一家一国。’──说的就是把这样的心推广到他人身上罢了。

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

所以,如今(您推广恩德足以安抚四海,不推广恩德没有办法安抚妻子儿女。

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

古代圣人大大超过别人的原因,没别的,善于推广他们的好行为罢了的!

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

恩德足以推广到禽兽身上,而功德却推广不到老百姓处,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王请度之。

用秤称,才能知道轻重;用尺量,才能知道长短,任何事物都是如此,人心更是这样。大王,您请思量一下吧! ”

抑王兴甲兵,危士臣,构怨于诸侯,然后快于心与?”

还是说(大王)您发动战争,使将士受到危害,与各诸侯国结怨,这之后在心里才痛快么?”

王曰:“否,吾何快于是!将以求吾所大欲也。”

齐宣王说:“不是的,我怎么对这样做才痛快呢?(我)打算用这办法求得我最想要的东西罢了。”

曰:“王之所大欲,可得闻与?”王笑而不言。

(孟子)说:“您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可以听听吗?”齐宣王笑却不说话。

曰:“为肥甘不足于口与?轻暖不足于体与?

(孟子)说:“是肥美甘甜的食物不够吃呢?又轻又暖的衣服不够穿呢?

抑为采色不足视于目与?声音不足听于耳与?便嬖不足使令于前与?

还是穿着华丽衣服的美女不够看呢?美妙的音乐不够听呢?左右受宠爱的大臣不够在您面前使用呢?

王之诸臣,皆足以供之,而王岂为是哉!”

您的大臣们都足能够提供这些,难道大王真是为了这些吗?”

曰:“否,吾不为是也。”

(齐宣王)说:“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些。”

曰:“然则王之所大欲可知已:欲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而抚四夷也。

(孟子)说:“那么,大王所最想得到的东西便可知道了:是想开拓疆土,使秦国楚国朝见,统治整个中原,安抚四方。

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而求鱼也。”

(但是)以这样的做法,去谋求这样的理想,就像爬到树上抓鱼一样。”

王曰:“若是其甚与?”

齐宣王说:“像这样严重吗?”

曰:“殆有甚焉。缘木求鱼,虽不得鱼,无后灾;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尽心力而为之,后必有灾。”

(孟子)说:“恐怕比这还严重。爬到树上去抓鱼,虽然抓不到鱼,却没有什么后祸;用这样的做法,去谋求这样想要的东西,尽心尽力地去干,以后必然有灾祸。”

曰:“可得闻与?”

(齐宣王)说:“可以让我听听吗?”

曰:“邹人与楚人战,则王以为孰胜?”曰:“楚人胜。”

(孟子)说:“邹国和楚国打仗,那您认为谁胜呢?”(齐宣王)说:“楚国会胜。”

曰:“然则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

(孟子)说:“那么,小国本来不可以敌挡大国,人少的国家本来不可以敌当人多的国家,弱国本来不可以敌挡强国。

海内之地,方千里者九,齐集有其一;以一服八,何以异于邹敌楚哉!盖亦反其本矣!

天下的土地,方圆一千多里的(国家)有九个,齐国占有其中的一份。以一份力量去降服八份,这与邹国和楚国打仗有什么不同呢?为什么不回到根本上来吧。

今王发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

您现在发布政令施行仁政,使得天下当官的都想在您的朝廷中做官,种田的都想到您的田野来耕作,

商贾皆欲藏于王之市,行旅皆欲出于王之途,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于王:其若是,孰能御之?”

做生意的都要(把货物)存放在大王的集市上,旅行的人都想在大王的道路上出入,各国那些憎恨他们君主的人都想跑来向您申诉。如果像这样,谁还能抵挡您呢?”

王曰:“吾惛,不能进于是矣!愿夫子辅吾志,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

齐宣王说:“我糊涂,不能进到这一步。希望先生您帮助我(实现)我的愿望。明确的指教我,我虽然不聪慧,请(让我)试一试。”

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

(孟子)说:“没有长久可以维持生活的产业而常有善心,只有士人能做到,

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

至于老百姓,如果没有长久的产业,因而就没有长久的善心。

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

如果没有长久不变的善心,不守法度,越出常规的事没有不做的了。

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

等到(他们)犯了罪,这之后紧接着处罚他们,这是陷害人民。

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

哪有仁爱的君主掌权,却可以做这种陷害百姓的事呢?

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

所以英明的君主规定老百姓的产业,一定使他们上能侍奉父母,下能养活妻子儿女;年成好时能终年吃饱,年成不好也不致于饿死。

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

这样之后督促他们做好事。所以老百姓跟随国君走就容易了。

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

如今,规定人民的产业,上不能赡养父母,下不能养活妻子儿女,好年景终年困苦,坏年景免不了要饿死。

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治礼义哉!

这样只把自己从死亡中救出来恐怕还不够,哪里还有空闲讲究礼义呢?

王欲行之,则盍反其本矣!

大王真想施行仁政,那么为什么不回到根本上来呢?

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

五亩地的田地,把桑树种上,(那么)五十岁的人就可以穿上丝织的衣服了;鸡、小猪、狗、大猪这些家畜,不要失去(喂养繁殖的)时节,七十岁的人就可以有肉吃了;

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

一百亩的田地,不要(因劳役)耽误了农时,八口人的家庭就可以不挨饿了;

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

重视学校的教育,反复地用把孝敬父母,尊重兄长的道理叮咛他们,头发斑白的老人便不会在路上再背着、顶着东西了。

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老年人穿丝衣服吃上肉,老百姓不挨饿受冻,这样却不能统一天下,那是没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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