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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爱情观研究及文学影响范文

2022-11-06 来源:乌哈旅游


《诗经》爱情观研究及文学影响范文

爱情作为人类的美好情感之一,是文学作品中历久弥新的永恒话题,从古至今,无数的文学作品歌之咏之。《诗经》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反映爱情的诗歌就占有很大的比重。可谓是文学作品中表现爱情的滥觞之作。通过对《诗经》中爱情诗的解读,我们可以了解《诗经》时代人们的爱情观。

爱情观就是人们对待爱情问题的根本看法和态度,它是人生观的组成部分。对于《诗经》中的爱情观,本文试图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剖析,一是理想爱情的标准,二是面对爱情受挫时的态度,三是择偶标准。进而分析《诗经》时代人们对待爱情的态度和看法。在此基础上再简要分析产生这种爱情观的原因和对后世的影响。

一、《诗经》中的爱情观剖析

1、理想爱情的标准

1.1自由大胆、热烈率真

《诗经》中的爱情诗在很多情况下都表现了一种对自由恋爱情的追求,大胆、热烈、率真。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能够自由的追求自己的爱情,尤其是对女性,没有后来封建社会时期的种种严格的束缚。《郑风·野有蔓草》就讲述了一个邂逅的爱情故事,“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在仲春之时,主人公邂逅了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二者情投意合,一见钟情,最后“与子偕臧”。《周礼·地官·媒氏》中说:“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 《郑风·溱洧》则更是详细的描绘了阳

春时节青年男女相会踏青的场面,这在当时是一种风俗,表明是允许自由恋爱的。

《召南·摽有梅》中则更是塑造了一个内心火热,期盼爱情的女子形象。“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追求我的小伙子,趁着这美好的时光,快与我相会”,十分强烈的表达了女性在内心深处对情感寄托的欲求。这是何等的大胆与热烈,甚至在今天,也并非所有的女性都能够这样热烈,率真的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

《郑风·褰裳》则向我们表现了一位怀着炽热感情的、大胆向意中人表白的豪放女性。“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直白坦率,热情奔放,把女性面对不解风情的意中人的心理表现的淋漓尽致。

1.2忠贞专一、生死相守

《诗经》中的爱情不仅仅追求自由恋爱,更强调爱情的忠贞专一、生死相守。这是《诗经》时代人们爱情观的一大特点。

《郑风·出其东门》表现了一位忠贞专一的男子。“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虽然“有女如云”但是“匪我思存”,只是因为自己只是专注于缟衣的意中人,表现了其对自己爱人忠贞不渝的真情,这在古代实属不易。

《邶风·击鼓》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的誓言流传千古。《王风·大车》中“谷则异室,死则同穴。

谓予不信,有如皎日。”的誓言,令人感怀。由此可见,《诗经》向我们传达了对待爱情忠贞的态度,用情专一的精神,这是从古至今,在婚姻爱情中,人们所一直尊奉的准则。

1.3纯朴真挚、平等和谐

《诗经》中的爱情也是纯朴真挚的,很少带有功利色彩,基本都是是来自于人本身的真性情的流露,因而所追求的爱情也是平等而和谐的。

《卫风·木瓜》描述了一对情投意合的青年男女互赠礼物的场面。“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你送我“木瓜”“木桃”、“木李”我将以“ 琼琚”、“琼瑶”、“琼玖”作为回报,而这“匪报也”,而是“永以为好也!”只是为了表达我对你的重视。虽然男女所送之物的实物价值有差别,但实际上在情感上是平等的,都是表达爱意的寄托,双方情投意合,这是多么纯朴真挚的情感!

《陈风·东门之枌》中同样也描绘了一对青年男女约会之后互赠礼物的场景。“东门之枌,宛丘之栩。子仲之子,婆娑其下。谷旦于差,南方之原。不绩其麻,市也婆娑。谷旦于逝,越以鬷迈。视尔如荍,贻我握椒。”在小伙子看来,姑娘像荆葵花一样美丽;在姑娘心目中,小伙子是她的希望和理想,送给他一束花椒以表达感情。这在今天看来似乎不可思议,赠送给意中人简简单单的花椒来表达情感,其实这正是当时朴素和谐的'爱情观的一种表达,不重物质,重精神的观念。

《郑风·女曰鸡鸣》描绘了清晨夫妻二人的一个简单对话,寥寥数语就将家庭的温馨,浓浓的爱意表现的十分贴切,给人一种幸福之感。“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

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在清晨,妻子说鸡叫了,该起床了,丈夫说天色还早,妻子又说,“你快起床看看天色,启明星都亮了,”之后,丈夫起床,出门打猎,猎得野鸭和大雁,共享佳肴饮美酒,弹琴鼓瑟,互赠佩饰,和谐美好。这种纯朴真挚的爱情,在什么时代都令人羡慕。

2、对待爱情受挫的态度

爱情就像麻辣烫,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有理想的的爱情,必然有爱而不得的情况,就包括相思单恋、礼教父母的约束,和亲人远征的闺怨,乃至婚姻破裂。

2.1相思单恋之苦——执着追求

表达相思、倾诉单恋之苦,历来就是爱情诗的一大主题。《诗经》中表现相思之苦的诗歌却有一个特点——虽是相思不得,却不言弃,永远执着追求。这也是《诗经》爱情观的一个特点。

《周南·汉广》是典型的表现一个人单恋的诗歌。“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一唱三叹,往复回环,深深的表达了男主人公对“游女”的可望不可即的相思之苦,表达出了一种纯洁的、真挚的爱恋。

《秦风·蒹葭》就属于一首表达男主人公对心仪女子的相思与追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不论道路“且长”、“且跻”还是“且右”,我都将去追求。这就表现出男主人公对自己

心上人的一种执着追求与热烈情感。

2.2礼教、父母的约束——有所顾忌和勇于突破

在《诗经》的时代,周公之礼初具。男女交往在周代还有一定的自由度,但随着社会发展,到春秋战国,男权强化,男女之防就逐渐变得严格了。父母媒妁之言虽然不像后来由儒家不断强化了的礼制那样严格,但是对于当时的婚姻,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影响方面。这在《诗经》的爱情诗中也有反映。

《郑风·将仲子》就反映了一个女子因为害怕父母、兄长、邻人的闲话而不敢与心上人交往的心理。“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这正表现的是女主人公迫于舆论的压力而所造成的两难境地,一种矛盾而又畏惧的心理。

《鄘风·柏舟》却表现了另外一种情况——面对世俗的压力,为了爱情,勇于抗诉。“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只因为女主人公的母亲不了解女儿的心意,阻碍了女儿和其心上人的结合,女主人公没有放弃与软弱,而是发出了“之死矢靡慝”的誓言和“母也天只!不谅人只!”的抗诉。

2.3亲人远征的闺怨——愁绪与温情

《诗经》时代,战争频繁,征人远役,音讯难通,而战争又会破坏很多东西,给人带

来紧张与不安,在家的妻子就难免会有闺怨,思念远方的亲人,这是时代的产物,一直在整个古代社会,闺怨诗始终是爱情诗中的一大主流。

《王风·君子于役》就是一首描写妻子思念远征丈夫的诗歌。“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其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到了傍晚,家禽家畜都回家了,而丈夫却没有回来,进而联想到丈夫在外地的冷暖饥渴。情感真挚自然,流露出一种温情和思念。

《卫风·伯兮》表现了一位因思念愁绪满怀的女子形象。“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心上人不在身边,连梳妆都觉得没有意思,以至于后来因思念而头疼心痛。内心充满了对心上人的思念,幽怨柔婉。

2.4婚姻失败(弃妇诗)——女子的控诉与无助

古代社会是一个男权社会,男子负心,二三其德也是常有的事情,面对这样的情形,《诗经》中所表现的,对女子来说有无助与控诉,也有对男子负心的谴责和声讨。

《卫风·氓》就全面的叙诉了一对男女有相恋结婚到男子负心,抛弃女子的全过程。女子并没有什么过错,“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是男子负心,女子对此表示了控诉,也对女性提出了劝诫,“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最终,“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毅然地离开了背信弃义的负心人。这表现出了《诗经》时代,面对婚姻

失败,妇女的一种反抗精神。

《郑风·遵大路》则形象的表现了弃妇的无助。“遵大路兮,掺执子之祛兮,无我恶兮,不寁故也!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无我丑兮,不寁好也!”这是一位痴情女子再为挽救自己的婚姻爱情作最后的努力。在一条大路上,女子拉着男子的衣袖,哭泣着不要被抛弃,这是多么的无助!这同时也表明女子对男的的深情。

《诗经》中的弃妇诗有很多,包括《邶风·谷风》、《邶风·新台》、《鄘风·墙有茨》等。这些诗一方面反映了女子的无助,另一方面也对无情无意的负心汉做出了批判。这也从反面说明,《诗经》时代,对待爱情的专一原则是被人们所广泛接受与认可的。

3、择偶标准

择偶标准是爱情观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因此分析《诗经》中择偶标准对于全面了解《诗经》中的爱情观也是十分必要的。

3.1男性的择偶标准

《诗经》中所反映出来的男性的择偶标准首先就是貌美温柔,其次也看中良好的品行修养。这可以从下面的诗句中看出。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卫风·硕人》)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周南·关雎》)

“白芽纯束,有女如玉。”(《召南·野有死鹿》)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彼美孟姜,德音不忘。”(《郑风·有女同车》)

从这些诗句中可以发现,在男性的眼中,最关注的是“手”、“肤”、“领”、“齿”等容貌的美好。此外,再还注意到了“淑”“德音”等性格与品质。

3.2女性的择偶标准

《诗经》中女性的择偶标准和男性是有所不同的,女性虽然看中男性外在的威武雄壮,但是更关注的的是品性、学识和作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锨兮,赫兮喧兮。”(《卫风·淇奥》)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卫风·伯兮》)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郑风·子衿》)

上面这些诗句中并没有太多对男性外表的描写,而主要是“切磋琢磨”“为王前驱”和“青青子衿”等表现人的学识、品性的文字。这就可以看说女性的择偶标准不仅仅是威武雄壮,更关注的是人的学识与作为。

通过上面三个方面的分析,可以概括出《诗经》中所反映出的爱情观。在《诗经》时代,人们推崇自由恋爱,认为爱情是一种热烈率真,纯朴真挚的情感,同时也强调要对爱情忠贞专一,生死相守。当面对爱情的挫折时,也要执着追求,勇于突破。在选择意中人时,男性多看重容貌,同时也注意温柔的性格和美好的品性,女性则在关注男性外表的同

时,更加看重其学识与作为。

二、《诗经》中爱情观产生的原因

爱情观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必然会受到当时社会经济状况,社会制度和思想文化意识形态的影响。因此,对于《诗经》爱情观产生的原因分析也主要基于以上几个因素。

《诗经》收录的是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的诗歌,这个时期,礼教初设,但当时的礼教主要是对上层王公贵族的约束,而对普通民众并没有很强的约束力,并且,虽有礼教,却古风犹存,即原来原始社会群婚制、偶婚制在进入周代的一夫一妻制时,前两者在风俗中仍有所遗留,像上巳节,“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这一方面是民俗遗留,另一方面,也是国家出于人口增长的目的所鼓励的。因而才有了《诗经》时代人们对爱情的大胆与热烈追求。

另外,“在早期社会中, 人们对于自然和人类本身不了解, 加上生活环境的艰苦, 人与人之间以及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很简单, 这就决定了人们的思想意识也处于相对单纯、质朴的阶段。”“由于生产力和自然条件的限制,《诗经》时代仍处于人类社会的早期阶段, 人们的思维仍带有初民式的纯朴简单”①, 因而人们对于爱情的表达也显得纯朴、自然、真挚,是一种人性之中真性情的流露。

《诗经》所记载的时期是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发展的时期,农耕文明逐步向前发展,随着男子在生产活动中的的重要性越来越明显,社会经济地位也越来越高,因而男权也逐步加强。女性由于丧失经济地位,因而也逐步丧失了自己的话语权,沦为男性的附庸,另外加上完全从男权角度提出的礼教对女性的约束,因此《诗经》中当女性遭到玩弄、抛弃时,发出了强烈的抗诉。同时,这也说明对爱情忠贞不二是当时公认的道德品质之一。

三、《诗经》中爱情观的影响

《诗经》中的爱情诗作为我国古代爱情诗的滥觞之作,其所表现出来的爱情观不论是对社会风俗还是对文学的影响,无疑都是影响巨大的。

对于中国古代文学作品而言,《诗经》中所提出的对爱情的忠贞不二,生死相守,和勇于反抗礼教、勇于突破限制的观念以及择偶标准中所表现出的审美元素影响巨大。像汉魏时期的《孔雀东南飞》、唐代白居易的《琵琶行》、李商隐的无题诗、李清照的部分词作,乃至后来的《西厢记》、“三言”“二拍”、《聊斋志异》等作品无不受其影响。甚至对五四时期女性意识的觉醒都具有很强的启发性意义。

此外《诗经》中的爱情观,直率坦诚,活泼健康,具有无穷的生命力。为后世一代一代的青年男女做出了榜样与标杆,甚至对于今日急功近利的青年男女,更是一种教导和感怀。仅从爱情观这一点来看《诗经》的影响和作用,作为六经之首是当之无愧的!

注释:

①刘东岳,苏国伟:《论<诗经>爱情诗表现方式的特征》,载《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7年第6期第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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