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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朱丹溪和张景岳的阴阳观

2022-05-10 来源:乌哈旅游
论朱丹溪和张景岳的阴阳观

李永亮;张亚萍

【摘 要】元代医家朱丹溪提出著名的\"阳有余阴不足论\主张滋阴降火;明代医家张景岳反对朱氏\"阳有余\"之说,提出\"阳非有余阴常不足\"的论点,重视命门元气,倡导滋阴养阳.在对阴阳的认识方面,朱氏从阴阳的对立制约立论,而张氏从阴阳的互根互用立论,两者都强调了治病求本,辩证论治.中医学的发展需要学术争鸣,而学术争鸣扎根于辨证论治.

【期刊名称】《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 【年(卷),期】2011(017)007 【总页数】2页(P710-711) 【关键词】朱丹溪;张景岳;阴阳观 【作 者】李永亮;张亚萍

【作者单位】广西中医学院基础医学院,南宁,530001;广西中医学院附属瑞康医院,南宁,530011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R226

阴阳学说是中医学的重要哲学基础,元·朱丹溪和明·张景岳对阴阳的认识颇有独到之处,下面作一简要探讨。 1 朱丹溪倡导“阳有余阴不足”

元代著名医家朱丹溪著有《格致余论》、《局方发挥》、《丹溪心法》等,提出著名的“阳有余阴不足论”、“相火论”,倡导“滋阴降火”,是后世“滋阴派”的奠基人。朱丹溪生活的年代,时医由于受到《太平惠民合剂局方》(简称《局方》)的影响,用药多偏温燥。朱氏因有感于时医以《局方》杀人者众、活人者少,乃潜心研究医学,提出“阳有余阴不足论”,意在警醒时医不可盲从、滥用辛燥之剂,对于补偏纠弊有着重要的影响。

朱丹溪在《格致余论·阳有余阴不足论》开篇便明确地提出了“阳有余而阴不足”的观点,并从多个方面来进行论证。其一,自然界普遍存在着阳有余阴不足的情况。朱氏引《黄帝内经》“阳气者天也,主外;阴气者,地也,主内。故阳道实,阴道虚”,认为天地、日月普遍存在着阳有余阴不足的状况。其二,人与自然界相应,受天地之气以生,因此也存在着阳有余阴不足的情况。朱氏说:“人受天地之气以生。天之阳气为气,地之阴气为血。故气常有余,血常不足。[1]”其三,人身之阴气难成而易亏。朱丹溪认为“人之情欲无涯,易耗伤阴气”。总之,朱丹溪从自然界天人相应论述了阴气的难成而易亏,从而论证了其“阳有余阴不足”的观点,并用此来指导临床疾病的防治。在方药运用上,朱丹溪还创立了大补阴丸、虎潜丸、补肾丸等一系列滋阴降火的名方,并善用黄柏、知母等药物。 2 张景岳主张“阳非有余阴常不足”

明代著名医学家张景岳著有《景岳全书》、《类经》、《类经附翼》等,重视命门元气,注重“滋阴温阳”治法,是“温补学派”的中坚。张氏针对朱丹溪的“阳有余阴不足论”,提出了著名的“阳非有余阴不足论”。金元之后至明代初期,时医承袭刘完素、朱丹溪之说,株守成方,滥用寒凉攻下之法,流弊甚多。张景岳的“阳非有余阴常不足论”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纠正时弊的作用。

张景岳重视阳气对人体的重要性,反对滥用寒凉。《类经附翼·大宝论》说:“阳道常实,阴道常虚,故丹溪引日月之盈亏,以为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之论,而立补阴,

大补等丸。独惜以黄柏、知母为神丹,致家传户用。殊不知天癸之未至,本由夫气,而阴气之自半,亦由乎气。是形虽在阴,而气则仍从乎阳也。[2]”张景岳说,此乃“死生之机,不可不辨”。张氏认为,黄柏、知母之类药物性味苦寒,戕害阳气,不可滥用。同时,张氏还从形气、寒热、水火3方面论述了“阳非有余”的观点。第一,以形气而言,形多于气;第二,以寒热言,寒强于热;第三,以水火言,水中有火,为火所主。另外,张景岳认为,阳气乃人体生生不息之根本。他说:“夫阳气不充,则生意不广,而况于无阳乎?”万物之生由乎阳,万物之死亦由乎阳。阳来则生,阳去则死。在疾病的防治中,张景岳重视命门元气,创立了左归丸、右归丸、大补元煎等一系列滋阴温阳的名方,善用熟地等甘温厚味药物。 3 “阳有余”与“阳非有余”

“阳有余”和“阳非有余”是朱、张二人“阴阳观”冲突的焦点之所在。朱丹溪主张阳有余阴不足,而张景岳认为阳非有余阴不足。笔者通过考证《格致余论》、《丹溪心法》及《景岳全书》诸书,认为两者各有道理。朱氏论阴阳是从阴阳的对立制约关系出发来论述的,而张氏论阴阳乃是从阴阳的互根互用关系来论述的,兹分述如下。

3.1 朱丹溪的“阳有余”

朱丹溪的“阳有余”其实是病理状态下的阳有余,而其临证治疗疾病并非一味地滥用寒凉,而是强调治病求本,辨证施治。读《格致余论》可以了解到,朱丹溪有感于时医滥用《局方》辛燥之品,易致机体阴气耗伤,不能制阳,阳相对亢盛,乃以滋养降火之品治之。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朱氏是从阴阳的对立制约方面来论述阴阳的有余和不足。其实,他更强调的是辨证论治,兹举2例以说明之。

《格致余论·治病必求其本论》说:“病之有本,犹草之有根也。去叶不去根,草犹在也。治病犹去草。病在脏而治腑,病在表而攻里,非惟戕贼胃气,抑且资助病邪。[1]”从这里可以看出,朱丹溪强调治病当求本,寻找病源之所在,对症下药,

乃可治愈,而非一味地滥用寒凉之品。朱丹溪在“治病必求其本论”中列举了3例涩脉患者,治法各不同。1例以吐法治愈,1例以食疗而愈,而另1例则以当归龙荟丸加减而愈,这3例患者充分体现了朱丹溪辨证论治的思想。正如他所说:“彼三人者,俱是涩脉,或弦或不弦,而治法迥别。不求其本,何以议药?[1]”再如《格致余论·豆疮陈氏方论》中对于小儿豆疮的治疗上,朱丹溪认为陈氏(即北宋医家陈文中,著有《小儿痘疹方论》)的方对于肺寒脾湿而兼有虚者疗效甚好,而时医不详细辨证,对于由其他原因引起的豆疮,动辄滥用辛燥之品,误人匪浅。朱丹溪说:“使其肺果有寒,脾果有湿而兼有虚也,量而与之,中病即止,何伤之有?[1]”而时医则不然,“徒见其疮之出迟者、身热者、泄泻者、惊悸者、气急者、渴思饮者,不问寒热虚实,率投木香散、异功散,间有偶中,随手获效。设或误投,祸不旋踵”[1]。朱丹溪认为,临证之时应当详细辨证,辨清虚实寒热,不可滥投而犯寒寒热热、虚虚实实之诫。正如《格致余论》所说:“予尝会诸家之粹,求其意而用之,实未敢据其成方也。”另《丹溪心法》列有大补丸,以炒黄柏1味组成,朱丹溪用之去肾经火,燥下焦湿,治筋骨软。但是在用法上朱丹溪说:“气虚以补气药下,血虚以补血药下,并不单用。[3]”而补肾丸以干姜、黄柏、龟板、牛膝、陈皮组成,他认为此药用于治痿厥之重者,但是在用法上同大补丸。黄柏性味苦寒,归肾、膀胱、大肠经,有清热燥湿、泻火除蒸之功。朱丹溪以黄柏来滋阴降火乃是取黄柏苦寒入肾,能清热燥湿,退虚热。根据阴阳对立制约理论,热去则阴无伤。因此,他认为黄柏有滋阴降火之功并非全无道理。在补肾丸的运用上,朱丹溪认为“此冬令之正药,春夏去干姜”,又充分体现了他“因时制宜”的思想。 3.2 张景岳的“阳非有余”

张景岳倡导“阳非有余”,主要指的是人体的“真阳不足”,与朱氏所说的阳有着不同的涵义。《景岳全书·传忠录·阴阳》说:“火为水之主,水即火之源,水火原不

相离也。[4]”由此看来,张氏所论的阴阳,乃是从阴阳的互根互用关系出发来论述的。张景岳认为,人体的阴阳既有有形之阴阳,如气血、脏腑、寒热等,又有无形之阴阳,即元阴、元阳。《景岳全书·传忠录·阴阳》说:“元阳者,即无形之火,以生以化,神机是也,性名系之,故亦曰元气;元阴者,即无形之水,以长以立,天癸是也,强弱系之,故亦曰元精。元精元气者,即化生精气之元神也。[4]”由此可见,张景岳所论的阳不足,其实指的是真阳、元阳不足,强调人们不可恣意攻伐。元精、元气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之所在,张景岳认为“生气通天,惟赖乎此”。然而自金元以来,刘河间和朱丹溪的寒凉滋阴降火学说盛行,后世医家纷纷效仿,不详加辨证,医病动辄就投以寒凉之药,戕贼元阳。张景岳说:“自河间出,以暑火立论,专用寒凉,伐此阳气,为害已甚……而丹溪复出,又立阴虚火旺之论,制补阴、大补等丸,俱以黄柏、知母为君,寒凉之弊又复盛行。[4]”《素问·生气通天论》说:“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故天运当以日光明。”真阳,也就是元阳,是人体生命的根本。《类经附翼·大宝论》说:“人之大宝只此一息真阳,孰谓阳常有余,而欲以苦寒之物伐此阳气。欲保生者,可如是乎?[2]”

虽然张景岳认为“阳非有余阴常不足”,但是在疾病的治疗上他也非一味地滥补,其强调的也是辨证施治,兹举1例以明之。《景岳全书·杂证谟·虚损》列有虚损发热的治疗。张景岳说:“虚损夜热,或午后发热,或喜冷便实者,此皆阴虚生热,水不制火也,宜加减一阴煎。若火在心肾,而惊悸失志者,宜二阴煎。若外热不已,而内不甚热,则但宜补阴,不可清火,宜一阴煎,或六味地黄汤。其有元气不足,而虚热不已者,必用大补元煎,庶乎久之自愈。[4]”一阴煎由生地黄、芍药、麦门冬、丹参、熟地黄、牛膝等组成,有养阴清热之功;二阴煎由生地黄、麦门冬、酸枣仁、玄参、黄连、茯苓、木通等组成,有清心泻火、养心安神之效;大补元煎由人参、山药、熟地黄、杜仲、当归、山茱萸、枸杞、升麻、鹿角胶等组成,功能

大补气血、救本培元。同样是虚损发热,由于表现不同、治法各异,体现了张景岳的辨证施治思想。 4 小结

朱丹溪和张景岳作为我国古代“滋阴派”和“温补派”的代表人物,为中医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朱丹溪的“阳有余阴不足论”乃是针对宋时《局方》盛行、时医滥用辛燥之剂而设;而张景岳的“阳非有余阴常不足论”乃是针对明代以前时医因循河间、丹溪寒凉之说,不详加审证,滥用苦寒泻火之药,戕贼阳气而设,两者在纠正时弊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然而,由于两者所形成的时代背景不同,立论的角度也不同,因此有着不同的论断。朱丹溪的“阳有余阴不足论”是从阴阳对立制约的方面入手进行论述的,而张景岳的“阳非有余阴不足论”是从阴阳互根互用关系入手来立论的。但是,在临证用药上,两者都强调辨证论治思想的运用,并不存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两位医家都为中医学阴阳理论的完善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笔者认为,中医学的发展是需要学术争鸣的,而学术争鸣应当扎根于辨证论治。 参考文献:

[1] 元·朱震亨.格致余论[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8. [2] 明·张介宾.类经图翼[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82:439. [3] 元·朱震亨.丹溪心法[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168. [4] 明·张介宾.景岳全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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