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黑夜来临,即使关掉房间所有的灯,也阻挡不了光的侵袭;拉上所有的窗帘,仍抵御不住房外挤进来的灯光;在光的觊觎中睡眠,余悸贯穿梦境。几十年了,总睡得不那么踏实,一致得了神经衰弱症。多想找个没有灯光迫害的地方睡眠,几十年了,一直没法逃避。 这会儿,乡下的侄女结婚,趁机回了趟老家。 家乡的风景依旧,依然是碧波无垠的田野,依然是错落有致的村庄,依然是水流潺潺的小河,依然高大挺拔的杨树,依然是坎坷坑洼的土路,依然是敦厚淳朴的乡亲。以不变应万变的家乡,零星崛起的几座小楼,荣耀着昔日凋敝的村庄。 晚上十点,喜庆的唢呐已经停息,贺喜的乡亲已经散去,兄弟姊妹该聊的话题已经告一段落,我洗脸洗脚便上床入睡。当关上灯的时候,我立刻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一种从未有的爽快袭上心头。伸手不见五指,张口不见牙。这世界安静极了,我心里产生从未有的轻松,我想我可以尽情地享受这无边的黑夜了。我又回到了童年,童年的夜是那样的可怕,魔魇,鬼蜮,恐怖,孤独,恐惧在不断地增加,蒙上头,缩成一团,不一会儿,我进入熟睡之境,当我醒来时,太阳已经晒着屁股了;我又回到母亲的怀抱,那怀抱是多么让人留恋,宽大,温暖,舒适,踏实,让人无忧无虑,让人轻松和甜蜜。梦着,梦着,不知怎的,我又回到黑暗的现实。醒来,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情也颇不能平静,在这翻来覆去的不平静中享受这无边的黑夜,少了童年的恐惧,多了中年的踏实。 黑夜,让我平静,黑夜,让我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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