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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医闾秘境,访远古遗存

2022-02-23 来源:乌哈旅游


探医闾秘境,访远古遗存

文/顽木

医巫闾山,其得名甚早,今已无从考证。与古华夏医、巫文化崇拜有关。早在远古,尚无神、佛一说,当时人们最崇拜的是苍天,而唯一能够与天地人通灵的就是“医巫”。

据《周礼·职方》记载:“东北曰幽州,其镇山医巫闾”。医巫闾山作为中国五大镇山之北方镇山,早在史前的石器时代就有人类活动的遗迹。从山中各种建筑遗址和悬崖峭壁上造型神秘诡异的石刻,以及散落在荒野间的器物……都给后人留下了许多难解的谜团……

1、神秘石钥匙

在医巫闾山主峰东麓有一座直插云霄的孤峰。孤峰三面均为绝壁,唯西面与群峰相接处有一缓坡可攀,缓坡的周围是用大石块垒砌的石头墙。从残存的石头墙依稀可见,整个山峰被人工修筑成了一座石头城堡。城堡从半山腰盘旋至山顶,而今只能见到山腰和山顶的两座石头平台了,但巧妙的设计与惊险的建造,让人叹为观止。而山岩上雕刻的各种神秘符号,不知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曾查阅本地区的大量史料,也询问了周围的许多老人,只因年代久远,无从考证。城堡像座迷宫,诱惑着我再次进山,不知我此行能否有新的发现。

爬上西面的缓坡,首先来到垒砌在半山腰的石头墙与山体形成的南北狭长的大平台。平台上生长着茂密的油松。松林间有奇形怪状的巨石或立或卧,在一块裸露的长方形山头上刻着一个方形石槽。槽内积满雨水,生长着茂盛的蒲草,给原本光秃的山岩带来许多生气。这

些都缘由眼前的石槽,但刻石槽的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石槽一米五见方,八十厘米深。东西两侧还刻着月牙状凹形浅槽,与山石整体形状完全吻合,不知是何用意。积水过多时会从这里溢出,几经周折就流落到陡峭的绝壁下面去了。

从平台到峰顶是一面波折的石壁,隐约可见一石门轮廓。曲折陡峭的石壁上凿刻着仅供一人攀爬的石阶。沿石阶爬上峰顶,四周残存着依山垒砌的花岗岩墙体,在峰顶又形成了一个平台。各种灌木从石头墙中斜生而出,残败中却充满野性的生机。

峰顶有数块巨石屏障将整座平台分为南北两个天地。南边的平台上有一蘑菇形巨石,沿石阶爬到数米高的巨石顶上,见一长方形石槽。槽长一米五,宽一米三,深九十厘米。圆巨石,方形槽,这一方一圆不知隐藏什么含义。

方槽内除积水外未见任何生物,大概是孤高陡立的缘故,这么多年也未曾有生命存活,连草籽都无缘飘落。石槽四边刻着规矩的浅槽,貌似放盖子用的。在蘑菇形巨石的边缘均匀地刻着十三个小圆孔,不知这些小孔是建筑基柱所需还是另有它用。小孔的下方就是深渊了。

过了只可单人行走的石屏障就是北侧平台。这里的面积要比南平台大得多。台上长满了灌木、荒草。

圆形石槽直径近一点五米,深八十厘米。圆槽的周边依然可见小圆孔。槽的东、北边缘就是绝壁。槽中的蒲草与崖边的灌木相映成趣。更有趣的是,当我快到近前时,见蒲草突然抖动起来,不知槽中隐藏着什么生物被我惊扰了。急忙跑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是只小蛤蟆。它一定是清静惯了。见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在蒲草间乱躲着,它哪里知道我已把它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它历经多少磨难,才寻得这高崖上的一汪净水栖身。看着这个让人怜惜的小生命,心底有种难言的滋味。

我实在不忍心让它惊恐,只得躲到灌木丛中。初秋的风掀开崖上的植物,在时隐时现的山岩上,竟发现有明显的人工雕刻的痕迹。我连忙拂去石面上的尘土,由于年代久远,岩面上长满了地衣,但整体形状清晰可见,原来刻的是一把石钥匙。石钥匙将近两米长,它的周边还刻着大小不一的长方形浅槽,不知有何寓意。钥匙尖对着南侧平台上蘑菇形巨石上的方石槽。而钥匙的把儿则对着北侧岩石上刻的圆形石槽。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把隐藏在山巅之上的石钥匙开启什么锁呢?它所对应的是一方一圆南北两个石槽。中国古人对天地的理解是天圆地方。如此说来,这是开启天地之间大门的钥匙了。

在远古,这深山高崖应该是人们祭祀天地的场所,是北方先民的朝圣地。不难想像,当时人们在山巅上那虔诚庄严神圣的场景。那是人类最初对天地自然的敬畏,更是对自我生命及心灵的升华。

我知道,面对无法复原的历史真相,任何想像都是无力的。以现代人的宇宙观来看,古人似乎是愚昧无知的。其实,面对茫茫宇宙,一切生命都是无知的。人类从丛林时期的蒙昧走向都市的文明,而身后的家园却在不断的毁灭。这座被历代帝王尊为圣地的神山亦不例外,这是一些失去信仰的人,在欲望的驱使下失控的表现。而一个民族若失去信仰呢?

相对于世间的繁华,我更喜欢一个人置身旷野,感悟自然带给生命的那一份幽静与淡然。老松荫里,我倚石而卧,柔软的野草擎着我的身子,轻凉的山风渐渐把我拂睡了……

醒来。夜幕像蓄意已久的神秘面纱,将天地人围幔一起。硕大的圆月缓缓挂在胸前,满天的星星落进崖顶方、圆的水中。静谧的夜空里,属于我一个人的圣境展开了,在这里,也只有在这里,我看到天是圆的,地是方的,这样的感觉真好。

2、狮子岩城堡

在医巫闾山山脉之中。有座陡峭的孤峰拔地而起,称狮子岩。城堡就建造在狮子岩峰顶上,整个城堡完全由花岗岩垒砌而成,难怪当地人称为“石头城”呢。远远望去,山便是城,城也是山。

这座乍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古老的石头城堡,一直诱惑着我的探秘之心。它是何年何月由何人修建?建造它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为此,我曾多次独自登临造访,但每次都未能获得准确的答案,倒越发显得神秘了。

据当地的老人讲,解放前,曾有一条宽敞的大道直达城门,大道的两旁生长着参天的松柏。而今,松柏掩映的大道已荡然无存,只剩一条羊肠小道在荒草丛中时隐时现。这不能不让人痛惜。

沿古老的石阶而上,便到了古城堡的石门口儿。整个“门脸”是由巨大的花岗岩巧妙搭建而成的。看上去笨拙又充满智慧与力量,既简单又大气。进了石门,便是狭窄的石甬道,甬道两边的石壁如刀削般光滑平整,是人为?还是天工?年代久远,难以考证。两刃石壁上方有人工凿成的石槽,石槽随山体走势相对错落地排列着,可以看出,这是用来稳固石壁上方的石板、石条的。看来,当时这条石壁甬道是不见天日的,而今却是蓝蓝的一线天。只有幸存的几块石条横卧在两石壁顶端的石槽内。甬道尽头的一侧石壁上开凿了陡峭的石阶,从石阶攀援而上就到了峰顶。站在峰顶的平台之上,视野的陡然开阔自不必说。

平台周围是由大块的花岗岩砌成的石墙,因山峰起伏,石墙的根基或在山脚或在山腰,石墙的缝隙间未见一丝粘连物,却巧妙的借助山体之势攀升至峰顶,筑成了这个大平台。石墙的顶端因遭人为破坏,已残破不堪,但人工与自然山体的完美结合却依稀可见,可谓浑然天成。

平台上,有巨石如屏矗立,组成了几间无顶的石屋,那巨石垒砌的石屋顶已惨遭人为破坏。只有巨石顶上人工凿刻的各种形状的槽孔清晰可见,那一定是为搭建石屋顶而凿的。

巨石屏的下方是人工凿开的一道长方形石门,出了这道石门,可见巨石朝东南方向的石面上雕刻的神龛,神龛上雕刻着五座石像,其中三主二胁侍。三尊坐像,头部呈螺状髻,袒着胸。中间大石像的两侧各雕一胁侍立,似阿难像。神龛外两侧的巨石上雕刻的是两尊貌似护法模样的神像,其中一座已遭严重破坏,它剥离巨石后像醉汉似的扎进了土里,孤零零的久久不肯醒来。另一座也严重风化成骷髅状。石像几经风雨剥蚀及人为破坏,已分不清是佛、是神、还是人……

仔细打量巨石屏,巨石之间有着明显的缝隙,是人工叠放还是天然形成?

若真是人为,我不禁惊叹,到底是什么人,借助什么超人之力,将如此巨石摆弄得这般妥帖。据推断,这座石头城堡应为契丹人所建。辽距今已有千年之久,在这千年岁月中,石头城堡里到底装载了多少人间悲喜?古老的石像到底目睹了多少张善恶面孔?孤独的山峰见证了怎样的山河变迁?我寻遍城堡的每个角落,却未找到一个文字符号。沉默的古城堡和建造它的契丹民族一样神秘莫测,它留给了后人太多的空白与遐想。

不可否认,这里的往昔是辉煌的。它曾是四面八方众多朝圣者心中的圣地。朝圣是朝圣者心灵的渴求,朝圣地是朝圣者心灵的皈依。圣地的湮灭是朝圣者心灵走失的必然。“朝圣”

的淡没,使利益与荒淫无度的欲望像这城堡里的荒草一样疯狂蔓延。

这座石头城堡,在千百年来的兴衰里,在各时代的人生境遇中,赋予了它不同的存在意义。

现在,这里很冷清,只有我这个不速之客站在城堡的草丛里窥探它深藏久远的秘密。心中疑问,这一处人间佳境为何如此冷清,或许是它残败得过于丑陋?

其实,残破未必不是一种美,残破要比粉饰美。残破远比强暴式的修复再造更美,那是更大的破坏与毁灭。如此,这里的冷清与孤寂倒是件幸事了,不被包装和刻意美化的城堡,率真的袒露着千百年来的真实风貌。

置身在寂静荒野中的古老的石头城堡,少了屋顶的遮盖,让城堡中的石像日夜与山风私语,与日月星辰相望,以亘古不变的目光俯视着人间冷暖。

城堡中荒草萋萋,落日的余晖眷恋地躲藏在城堡的角落里。那么建造人呢?你躲在了哪里?我搜遍历史的各个角落却寻你不见。城堡里承载了那么多物事,唯独没有你。城堡里有这么大的空间,为什么你不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城堡就是你的人生境界吗?

3、古老的石船

在医巫闾山山脉之中,有一天然巨石平卧于山巅之上,如一艘巨形航船,人称船山。船山顶上曾有一座古庙,内供观音菩萨神像。巨石似船、古庙如舱,再加上舱内那尊普渡众生的观音菩萨神像,构成了名副其实的——慈航寺。

在小雨绵绵的早晨去慈航寺并非为了矫情的诗意,也不为刻意的虔诚,而是另有期许。

期许全在脚步里。脚步踏进船山脚下的果园,心再急也要在树丛中的古井旁停停脚,和古井打个照面。俯身,一张脸便和头顶的天空一同跌落井中。细密的雨丝斜飘井中,让我也和古井一同着实沧桑了一把。再看井壁周围的花岗石上已长满了青苔,嫩绿如玉。一丝清凉从井底扑面而来,不由得羡慕起船山先民的福气,能吃到这等清泉甘露。

过古井,就到了船山近前。仰望陡峭的峰峦与人工筑起的花岗岩围墙,在峰顶形成了一个大平台,将巨石船擎于半空之中。

沿石阶至半山腰,便露出两岩相对的崖口,其中左岩面上刻有石碑,却没留下任何文字符号。转过崖口石廊向上就登临峰顶的大平台了。平台上灌木丛生,虽有些荒凉倒存了几分自然的野趣。而巨石船被灌木、荒草的绿浪簇拥着,更显出不凡的灵动之气。这平台就像一个古老的码头,将巨石船在这里泊成了永恒。

在感叹自然造物神奇的同时更钦佩修筑的人,把这种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普通石块不借助任何粘连物竟垒砌得与山峰浑然一体,历经千年风雨依然坚固如初。

尤其是石块与山峰之间复杂多变的几何图形,像一幅扑朔迷离的岩画,看上去既朴拙又诡异,巧妙地展现了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

我踩着船身上刻着的仅有脚窝大小的陡立的石梯,终于爬上了巨石船,视野陡然开阔。旷野间雄伟的北镇庙与炊烟缭绕的村庄尽收眼底。可惜的是,建在巨石船上的慈航寺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如今只剩下几块残砖碎瓦孤零零地躺在荒草丛中。

慈航寺究竟建于何年毁于何月,现只见船山东岩下放石碑的长方形石窝,却早已不见石碑的踪影。曾隐居闾山的清诗人刘春烺在《登慈航寺远眺》诗中写道:“瑶草琪花古洞天,

藤萝百丈石如船。耳根寂后犹闻磬,目力穷时只辨烟。振袖恐随山影落,登高方识地形圆。摩挲断碣寻残篆,为访前朝创建年……”可见慈航寺在清朝以前就建造了,且已有不同程度的损坏。那么,是不是和周边的许多大辽建筑一样,同出契丹人之手呢?这恐怕是千古之迷了。

有朝一日,今人或许按照自身理念主观的复制出慈航寺,但历史真貌却永远无法复原。

看凿刻在石船沿上的无数圆孔,那定是为稳固慈航寺的柱基而凿的,这恐怕是慈航寺现存最明显的遗迹了吧。此时,我仿佛听到寂静的山中,叮当叮当金属撞击石头那清脆的声音,在那不紧不慢的节奏里,每一锤都只为最后的这个圆。这份在孤寂中而平静坚守的心境今天还能找到吗?

“咯”的一声啼鸣,将我的思绪惊回眼前。见一只雄锦鸡托着漂亮的长尾从山下树丛中飞起。据说凤凰的原形就是锦鸡。这倒让我想起在当地广为流传的故事:一年,乾隆皇帝来医巫闾山祭山游赏,人群忽然惊起一对凤凰,飞向船山一带。侍从追到船山西侧,见一家院落中有一位貌美机灵的山姑,正在荡秋千。两只凤凰恰好落在姑娘身旁。侍从得知此为郎姓夫妇膝下的独女,世居此山中,素以磨豆腐度日。侍从随即回禀皇上,皇上颇觉蹊跷,便来探看,果见此女不凡,联想凤凰落此,必有前因。便将此女娶回宫中,成为贵人。慈航寺也被皇上封为“凤凰宝地”。至今,山中还留有古井、碾盘等前人生活遗迹。而附近确有一村名为郎家碑,村中还有郎娘娘墓。

这段传说的真伪已无从考证。但乾隆皇帝来北镇庙祭山,游览距北镇庙不到千米的神奇的船山是千真万确的。

别管来的是帝王将相还是贫民百姓,船山还是船山。索性双手垫着后脑勺,翘起二郎腿,

卧在石船的野草丛中,美美的睡上一觉倒也不虚此行。李白当年曾醉卧在长安街的酒家而眠,任天子呼唤都不肯上船。而我不用呼就主动上船了,幸好这石船牢得狠,就是真龙天子也休想把它划动。

当我在朦胧中睁开眼睛,船真的动了!不是在江河湖海里,而是穿行在云雾中。这雾忽飘船头,忽飘船尾,忽又飘到我的身上,捉也捉不到。船随雾动,雾拥船行。再看医闾群峰时隐时现,被翻腾的云雾诱惑得摇摇晃晃,像醉了一样……这正是我多次前往船山期盼已久的奇观,以往只是听经历过的老人讲过。此时,偌大的闾山之中,定有他人在欣赏这云雾船山的奇景,我则是雾航船上的唯一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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