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严复的经济思想

2023-02-24 来源：乌哈旅游

第6卷　第1期2007年2月广东财经职业学院学报

JournalofGuangdongCollegeofFinanceandEconomics

Vol16　No11

Feb12007

论严复的经济思想

熊华林

(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福州350007)摘要:严复提倡经济自由主义,反对国家对经济发展的随意干预。他还从经济发展的角度对传统的观念进行重新认识,提出了开明自营的“义利观”,本末兼重的产业发展观,相辅相生的积累消费观。他还倡导变法改革对政治制度进行改造;主张大力发展公益事业,为经济发展创造良好的条件。

关键词:严复;经济思想;经济自由中图分类号:F092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208(2007)01-0075-04

严复是我国近代著名的启蒙思想家,他博古的财富,国民才能富裕,国家才能强大:“盖财者民

通今、学贯中西、才兼文理。他的知识体系、思想力之所出。欲其力所出之至多,必使廓然自由,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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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系都非常广博,其中他也提出了在今天看来仍绝束缚拘滞而后可”。首先,对于绝大部分行不乏真知灼见的经济思想。这些经济思想主要体业领域,他反对政府直接参与经济活动。认为:现在他的译著《原富》的按语中和一些政论文中。“官治之事往往较之民办费多而事監,故凡事之可在中国经济思想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一、严复经济思想的自由主义特征

亚当・斯密推崇经济自由主义,主张让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来指挥经济活动,政府尽可能少的干预国民的生产、贸易等经济活动,最后不但不会引起经济秩序的混乱,还能极大的增进国民的财富。这一观点完全被严复所接受,并表现了他经济思想的鲜明特征。也正是斯密经济理论的这一突出特征,成为严复翻译该书的一个重要理由,即所谓“其中所指斥当轴之迷谬,多吾国言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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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者之所同然”。他正是想利用这一理论武器,对清政府和洋务派压制、阻挠民族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各种做法,进行批判。

严复阐述其经济自由主义思想的主要着眼点便是正确处理官民关系。他反复强调在经济活动中要给民以自由,只有如此国民才能生产出更多　　收稿日期:2006210211

以公司民办者,宜一切諉之于民,而为上者特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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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扰足矣”。国民要求政府的,是能保护他们的身家性命和财产,而不是代他们经营生计。除了兵刑二者应由国家负责外,其他一切事情,如礼教、营造、工商、树蓄之事,应该放手让国民自由经营:“民之生计,只宜听民自谋,上谓无忧,为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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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其次,他认为经济发展有其自有的规律,国家尽可能少的干预,即使干预也要按照经济规律来办事,否则,可能出于好意,却做了坏事。他说:“一国财赋之事,惟其理有固然,斯其势有必至,绝非在上者所得强物从我,倒行逆施也”,“强物情就己意,执不平以为平,则大乱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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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他还引用史迁、申、老之言来对政府的好坏进行评判,即“善者因之,其次利导之,其次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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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其次整齐之,最下与之争”。总之,政府过多的干预国民经济活动的自由,政府直接参与民众可自行经营的经济活动都是严复所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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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般阐述地经济自由主义主张,他还分别财政赋税、行业垄断、贸易等方面进行了更详细的论证。

严复认为自由之民为国家提供赋税的能力最强,如果政府干预人民的经济生活,那就是侵犯人民的自由,其结果必然减少人民的收入,削弱他们的赋税承担能力,结果是国家财政收入的减少。他说:“盖法术未有不侵民力之自由者,民力之自由既侵,其收成自狭。收成狭,少取且以为虐,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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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取乎”!

严复反对垄断,他认为垄断虽然可使该行业价高利厚,但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却不利,特别是在各国相通的时代,中国外贸权被外人把持,无力禁绝外货,垄断行业必然遭到外货的冲击,无法生存:“使国已弱,力不足以禁外交,而他人叩关求通,与为互市之事,则货之本可贱者,吾既以法使之成贵矣、而他人无此,则二国之货,通辇入市,正如官私二盐,并行民间,其势非本国之业扫地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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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他把对垄断批判的矛头指向了洋务派,对洋务派在中国所推行的官僚垄断政策,他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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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为“糜无穷之国帑,以仰鼻息于西人”,不但没有使国家富强,反而使中国经济愈来愈从属于外国资本。

严复的经济自由主义思想表现在贸易领域便是他主张贸易自由化。他认为,贸易自由能促进国家产值的增加,提高国民的福利水平。他写道:“自由贸易非他,尽其国地利民力二者出货之能,恣贾商之公平为竞,以使物产极于至廉而已。凡日用资生怡情浚智之物,民之得之,其易皆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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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对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严复也主张任其自由。他十分赞赏斯密对重商主义的货币差额论与贸易差额论的批驳,对英国实施自由贸易政策取得的成效倍加称赞,力主自由贸易,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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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商权,塞漏卮之说,无所是而全非”。

严复经济自由主义思想的核心就是竭力反对政府随意的干预、限制、阻碍国民正当的经济活动。在反复的宣扬这种经济自由主义思想的同时,他也清醒地认识到: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确实存在一些私人部门办不好、办不了的事业或社会效益大而经济效益小,私人部门不愿意涉足的行业,需要由国家直接经营,他对这些行业作了清晰76

的界定:“一、其事以民为之而费,以官为之则廉,此如邮政电报是也。二、所利于群者大,而民以顾私而莫为,此如学校之廪田,制造之奖励是也。三、民不知合群而群力犹若,非在上者为之先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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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相顾趑趄”。对于第三点,他还强调这必须要“至不得已而后为之”,决不可以为常。可见,严复把经济自由主义与适量的、必要的国家干预有机的结合起来了。

二、从经济发展的角度对某些封建传统观念的重新认识严复既通晓中国传统古学,又有着深厚的西学学识,这使他能摆脱传统封建知识分子的迂见,能够基于现实、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科学的看待一些传统的封建观念,他对传统的“义利观”、“本末论”、“奢俭论”有一番与过去全然不同的认识。

(一)从“义利对立”到“开明自营”的义利观在中国传统的观念里,义利向来是分割的、对立的。求利就是不义,求义就不能求利。经典儒家孔子孟子都有这方面的阐述。到了宋明理学那里更是达到了“存天理,灭人欲”,把义与利的关系歪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对于这种扭曲的观念,严复指出“此其用意至美,然而于道皆浅,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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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祸仁义矣”。他对“义”与“利”的关系进行了重新梳理,认为“义与利”的偏向与人的道德、与人之为“小人”和“君子”无关,相反,正当的义和利是不能分割的。他进而提出了“开明自营”的义利观,“开明自营”指的是顾念道义的“利己”。一方面肯定人追逐利益的正当性,另一方面又反对极端的“自私自利”。“开明自营”不会与公利发生冲突,相反,公私两利是相互促进的:“今夫群之所以成群,未必皆善机也……出于为人者寡,出于自为者多,积私以为功,世之所以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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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见,“开明自营”义利观的提出,既源于对现实社会生活的观察总结,也受到斯密经济人假说见解的启示。

(二)由“重本抑末”到“本末并重”的产业发展观“本末”是我国封建社会知识系统中重要的范畴,在很多方面都有应用,从产业角度来看,一般把农业视为本业,工商业视为末业。在封建社

熊华林:论严复的经济思想

会推行的是重本抑末,重农抑商的政策,抑制工商业的发展,这几乎形成了一种封建教条。而严复认为虽然农工商之间存在形式上的本末关系,但因此而重农抑商却是不对的。他写道:“农工商贾,固皆相养所必资,而于国为并重。然二者之事,理实有本末之分,古人之言,未尝误也。特后人于本末有轩轾之思,必贵本而贱末者,斯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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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严复对工商业在国家富强中的作用也有充分的认识:“国之贫富强弱明昧,大抵视商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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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衰,视制造之精窳、农桑之优劣。”因此要鼓励工商业的发展:“实业之事,将以转生货为熟货,以民力为财源,被之以工巧,塞一国之漏卮,使人[1]120

人得保暖也。”

(三)从“黜奢崇俭”到相辅相生的积累消费观

在封建社会的传统观念中,提倡的是“黜奢崇俭”,把俭看作是一种美德,把奢看作是一种罪恶。到了近代,地主阶级顽固派把“黜奢崇俭”的保守性推到极端,反对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反对从西方引进新式工业,反对向新式工业投资,坚持落后的封建生产方式。严复完全超越了这种封建的保守、狭隘的见识。一方面,他认识到消费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他认为消费可以满足人们的需要,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进而收到“厚生进种”之效,在不影响到积累的前提,消费还可以拉动生产,促进经济的发展:“无享用则物产丰盈之后,民将缦然止足,而所以励其求益之情者,不其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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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另一方面,他肯定节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必须发扬光大。但他所推崇的俭不是为俭而俭,而是从社会再生产的角度看重俭的积累效应:“所贵乎俭者俭将以有所养,俭将以有所生也,使不养不生,则财之蟊贼而已”。他进一步指出,在节俭和消费的问题上,关键是要正确处理“母财”与“支费”的关系。支费固然以多为贵,但若危及“母财”,就应该反对;反之,只讲积累而不消费,就像农民把收获的粮食全部留作种子,行不通。他说:“独酌剂于母财支费之间,使财不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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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用且降而愈舒者,则庶乎其近之矣。”三、对社会现实的分析批判,多层次的强国富民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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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复是一个怀有满腔爱国热诚的知识分子,他不仅是翻译介绍西方各种学说的理论家,他还密切关注社会经济、政治的现实情况,探索中国贫弱的根源,对封建腐朽的、保守的、落后的观念、制度、做法进行批判,从实际出发,多个层面为国家的富强献计献策。

(一)批判落后的封建制度,倡导变法改革严复在探索中国落后的根源时,超越了洋务派的仅仅认为中国的落后是器物层面的落后,经过对西方社会的全面考察,及与中国社会制度的比较,他尖锐的指出,中国贫弱的根源在于封建制度,是封建制度摧残了中国民力民智民德的发展,阻碍了中国社会的进步:“秦以来之为君,正所谓大道窃国者耳。国谁窃?转相窃之于民而已。既已窃之矣,又惴惴然恐其主之或觉而复之也,于是其法与令蝟毛而起,质而论之,其什八九皆所以坏民之才,散民之力,漓民之德者也。”中国要富强,必须不仅要废除封建法制,而且要破除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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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教:“苟求自强,则六经且有不可用者”!阐述了变法改革的必要性。严复进一步论述了变法改革的紧迫性和方向性。他认为,在当时中华民族生死存亡关头,只有尽早变法改革,学习西方,采用西法,才有出路:“救亡之道在此,自强之谋亦在此。早一日变计,早一日转机,若尚因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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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将无及。”他比较了中国的封建制度和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优劣,认为西方制度的“以民主为体、以自由为用”更有利于促进民力民智民德的提高和进步。所以,变法改革就是要学习西方制度的长处,变封建的君主专制为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设议院于京师,而令天下郡县各公举其守宰。是道也,欲民之忠爱必由此,于教化之兴必由此,欲地利之尽必由此,欲道路之辟、商务之兴必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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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欲民各束身自好而争濯磨于善必由此。”由此可见,严复认为在政治上进行变法改革是国家富强的关键所在。

(二)大力发展公益事业政治上要求扫除经济发展的障碍,但经济的快速发展仍需依赖一些必要的条件,而这也是当时中国所缺乏的。严复对此有着清晰的认识,并有系统的论述。

1.严复主张以铁路建设为龙头,突破和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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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事业的发展,进而改变经济发展的格局:“窃谓中土今日变局。将以铁轨通达之大因。铁轨所经既定之后,农、工、商主业循轨绕驿而兴,不及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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稔,而天下之都会形势重轻,遍地异矣。”除修建铁路的经济效益,严复还补充道,铁路可以拓展人的见识,提高民智,产生社会效益。对于如何修建铁路,是否可以引进外资,在严复的《路矿议》中有完整的论述。

2.严复提倡新式邮政。严复认为:书札交通事关民智,当以便民为第一要义,邮资可减则减,如此,既方便了国民,国家因为资减邮多,未尝会损失。

3.发展新式教育,培养人才。严复认为:民力民智民德是一个国家的富强之本,而提高民力民智民德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教民知学”,举办学校,增加教育投入。如何办教育呢?严复提倡的是新式教育:“成童不宜入学之倾,不宜取高远之书授之,而以识字知书能算之者为目的;十二风以上,则以地理诸书,先中国而后外邦;而进则课以粗浅最急之养生格物几何化学之类;如是而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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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即辍就工商之业,亦有毕生受用之乐”。可见严复的教育思想是以个人实用和经济发展为出发点的。

4.鼓励发明创造和技术革新。严复主张国家培养人才的同时,应讲求技术,提倡对技术革新和技术发明创造的奖励,认为科学技术也是生产力的组成部分。他说:“科学中一新理论之出,其有裨益于民生日用者无穷……窃维十九稘以来,国之贫富强弱明昧,大抵视商政之盛衰,视制造之精窳、农桑之优劣,而农桑制造,舍化学格致之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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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理之日出,则断乎莫能为也。”

(三)急待解决的其他经济问题

1.易中之患。严复一针见血的批评了道光朝

此情不改,何言治理,并指出,根据当时的易中之情,更定田赋官禄,乃今世之急务也。

2.税制漏洞。严复指出,中国的征税方式几乎都采用“牙课”的形式。“夫牙课者何?上收一定之额征,凡其有余,则承者之利是已。夫是之谓中饱,是之谓牙侩……此中国赋税,其大弊所以归于不核。多为沮梗,于国不利,于民大损一不核也;制为中饱,民出者多,国得者寡,二不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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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这种“牙课”式的收税制度效率很低,损国伤民,必须更改。3.外贸权被外人把持。严复痛斥了清政府的软弱无能,关税本为有国有土之专权,而我国要调整关税,竟然要请诸有约之国才可行。呜呼!此真斯密氏所陈有史传以来,人伦仅见之事者矣。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严复的经济思想主要来源于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经济理论的借鉴,也形成于严复对于中国社会政治、经济的观察与思考,他超越了封建主义保守、狭隘的经济发展观,是从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出发来阐述他的经济思想。既有理论上的阐述,也有实践上的应用。经济上他宣扬给民以自由,政治上倡导变法改革,为经济发展建立一个良好的环境,他能现实、客观的看待人性,并以超越他时代的眼光来批判改造封建传统观念、看法,这些都反映了民族资产阶级取得自由发展权利的要求,在当时的条件下是很大的进步意义,有些观点、看法即使在今天我们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过程当中也不乏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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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严复,辟韩.严复文选[C].上海:上海远东出版

和咸丰朝为解决财政危机而滥铸铁钱的做法。造

成了货币制度的混乱,并就当时清政府滥发铜元的做法发表专文,对这种做法进行批评,并呼吁停铸铜元,整顿币制。另外他指出,国家制定的田赋官禄所依据的币值购买力是沿袭元明,五百年未变,是造成官吏毫无廉耻,贪污腐败的重要原因,

社,1996.

[3]严复.救亡决论.严复文选[C].上海:上海远东出版

社,1996.

[4]严复.严复文选[C].原强修订稿.上海:上海远东出版

社,1996.

责任编辑:安凡所　池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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