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八卦”的再发现——含山玉版图纹试析

萧兵（淮阴师范学院文学院，江苏淮安223300）［摘要］安徽含山玉版图纹是原初的八卦图，可作为解读《易经》的实物资料，从含山玉版图纹的基本图形入手 解读八卦的原生功能°玉版图纹包括圭形纹饰和八角星纹，是太阳原型和指向“四面八方”的宇宙符号。玉版具有 根据太阳光线测定时空的实用功能°玉版图纹所蕴含的宇宙观和易经八卦学说基本一致。因此，《易经》八卦的原

生功能与玉版图纹相同，为指向或确定时空°［关键词］《易经》;八卦;含山玉版;图纹;凌家滩［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9）03-0060-03安徽含山凌家滩“原始文化”遗址岀土精美玉龟 甲， V含” 一块长方形玉版，这就是古籍所谓 “河图洛”之类符号

如果将“八卦”理解为指向器，原八卦图便主要

用来指示“四面八方”，跟中心小圆里的“八角星”纹 的结构基本一致。，可

为V ”。由于玉版处在玉龟腹中，也就是具有龟的神性或“灵 在中外“史前文化”里都有所发现，中国境内特 多的“八角星纹”，是原始符号里极

力”（mana）。这是《易经》 可 参照物。的的一种，本质上也是指向“四面八方”的米字纹（4个“大角

它的基本图形，是在中心小圆的周围“伸”出8 道“圭形纹饰”，①

面“八等分”。外围有大圆。8个直角三角形、构成，其顶角指示“八方”），属于 “广

符号系统，专门（王幵有专论述布及载

为，这就是原初的“八卦图”。“圭”就是“卦”,二者一音之转:圭，kiwe，见纽支 部；卦kue或koa，见纽歌部；“卜”是意符，后世用以

，但仅说 为原始织机 件，远远不够）。这里只能简单说，它是8幅“日芒”或8枚“太阳

圭:卦”的 功能。光箭”图像的高度图案规格化。 太阳光射“八圭”就是“八卦”。其简化就是米。向、从而也指明“四面八方”。陈久金、张敬国《含山

“圭”呈“长箭头”状， 是指方向：八圭 指向八方。为了强调“4向”或“4隅”的重要性或某

岀土玉片图形试考》很早就认岀它是“象征太阳的图

形”，②是很难得的。 的“八卦图”里,8个符号种特殊作用，“外大圆”又向玉版4角伸岀“4圭”,其 所指“方向” “八圭” “ ” 的

作蛛网式八角形布局，中心是表示太阳的圆圈

O—再后来便置换以“太极图”。这三者（圆形、八

，即X形所指一致，即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为什么 如此“重复”，没搞清楚；也许跟“原八卦图”的军事

角星、太极图）都是太阳原型。这再次证明：八卦图最初是“标识”“规范”或 “指示”太阳时空运动的符号，《易》初的质、 功能一致。用途相关，指向器“四正”易明，“四隅”难辨，必须加 以突岀；或说即“四维”，但当时是否已建构岀此观

念，且与“八向”相间，待考）。“十”“米”与八角星纹最初都是太阳原型，都用

60 THE SILK ROAD来标识太阳（光芒）的“能指”；后来都生长为宇宙符 号。四面八方就是世界。“八卦”就是“宇宙”,就是宇 宙符号。这些都很像全球性的“十”字群符号系统里 的“曼荼罗”（Mandala）。《说文解字》卷13“土”说，作为“瑞玉”的圭是 “上圆下方”，实物却是上尖下方，呈长箭头形（最初

可能是长的锐角三角形），基本功能应是指向，或据 太阳光测定时空。《周礼•：

••大司徒》说：“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影）以求地中。”求岀“地中”，或随机定一 “中”点，便可以画“十”字以指“四面”，作“米”形以 定“八方”。这至少说明，圭（或土圭）可以根据太阳

的时空运动测量方位与时间。玉版，可以在当中树 形 ，测 长 ，就可指 “对时空”。现在依然能够利用阳光在含山玉版式的 米形类八卦图上竖一小棍（木表）测岀白天的相对时;

， 可能 定时 据小棍（简化的“表”）下的日影测岀土地的大致方向（玉版很可能 是

的“八卦：方位图”，或说是一或 测 ， 性，实 却方便;加以“复原”或放大，即可实用）。这在测量耕地、建筑（宗教）场馆,特别是决定行

的时机

或“方向”上是 为

的，可作方 ， 性或

性，前很 清楚了。《周易》里包着很多

作战等等事性内容（魏源等将其视为“兵书”或“兵 书”），根据各种方法测定“必要”的时空参数是极为的。所可能为“兵阴阳家”前身之“兵巫”所使

用。它的用法跟后来的“式盘”有些相似，值得研究。“八卦”由某种“线段”（草茎、木片或绳索）构成 的八种卦符，最初可能曾用来标识“四面八方”。它

跟占卜时众多线段在巫术场（例如取得神龟灵气的 “原八卦图”）上的随机分布关系密切。通过某种仪

式手续或巫术手段便可以显示岀某一相对时空的吉 凶利弊。这也许能够由专家复原岀来。《周易》的“易”，最可能是冠戴太阳光冕的“蜥 蜴”（甲骨文等的“易”字是其“模糊”的变形）。蜥蜴 不仅可能根据阳光或“环境”变易自己的“行为”、生

理节奏乃至“肤色”；而且能够依照不同季节、不同

光照、不同温度来休眠、复苏以及“蜕皮”一循环变 化,或者说，“死而复生”。它头上有“装置复杂”的突

或“第三只眼”（接收日光变化信号的颅顶眼，机

制尚未明确）。它跟太阳的时空运动的关系颇为繁 复，有待阐明。古人或初民让它在头上“冠日”炫示

就像早期艺术里常见的“太阳鹿”“太阳牛”或

“太阳人”，它们头上都有日光符号。等都 蜥蜴为

C它看作的一 ；巫术功能， 是祈雨、测晴，有时也根据其“反应”或“活动”来占测

自己的行动方向。可惜它跟八卦式巫术场的关系还

不清楚，但基本上与其“测向定时”的功能一致。《 有文字

方 数理 系的玉版》认为，玉版图纹外方而内圆，像玉琮之形，涵

化着圆方的原初+ ”。 等 甲上圆象天，下方法地的旧说（把龟甲、玉版与琮联系

看似“捏合”，实含深意，王仁湘曾介绍一种新发现 的玉琮，一面半圆，象龟背般隆地；象天法地，成为 宇宙 的可能玉版周边钻孔，原为系绳而作，饶先生说:“玉版 ［钻孔］是上9下4,而左右各为5,说明它很重视9、 4、5这三个数字。玉版数字安排，看来是河图、洛书

以及另一数理系。”艙 为符合八卦

数，同样是一种“幻方”。是过度诠释，还很难判定。叶舒宪《玉成中国》（第一章）说，这个“龟/版”组

合，是 最古老的通占 。 此有距 今约5500年的'泽文化墓葬（M27）,岀土上下扣合

的雌雄两只陶龟，上为圆形，下为长方形，也可能体 现上天下地的宇宙图式。叶以为其合为天地未分的 混沌状态，分开则宇宙开辟和乾坤始奠。两龟均有

“六足”。我们猜测，或为适应“指示”八向需要，合六 足与头尾而成。纳西族“金蛙八卦”，也因缺了二

“指”,在蛙腹中部横穿一箭，才凑成“八圭”之数。一般认为，含山玉版的“八方”指向，与中心的

太阳象征符号匹配，且以“八等分圆”表示或指明冬

至、夏至“日岀/日落”的方位，并与“四时八节”相

关。这，虽与某 始性“八卦”学（下转第99页）THE SILK ROAD 61武帝年号,在公元504-508年之间使用。可见，1500

多年前即有佛教僧徒到怀朔镇

年到五当召朝拜，也途经固阳。近年，在固阳县境内

相学传播佛教@陆续发现几条古商道，周边村民也谈到蒙古族牧民

信众赴五当召朝拜行经当地这一史实。因此，固阳 县境内藏传佛教寺庙的兴建与周边诸如百灵庙、五

而怀朔镇古城佛寺遗址岀土的泥塑佛像，也证明固

阳县在 时期就有佛教传入@ 代时，固阳县境为蒙古土默特部驻牧地。阿拉坦汗统治时期，藏 当 佛教 的 有 的。 民国

传佛教鲁派（黄教）传入蒙地，固阳县 不例初年行政区划和原住民的变更，加之匪患兵祸，固 阳县内藏传佛教

，相关历史记 ：外。但藏传佛教在固阳县境内真正有影响，则在有

清一代。固阳地处百灵庙（广福寺）和五当召（广觉

寺•间，两大藏传佛教

失。因此，寻访固阳县境内藏传佛教寺庙遗址，研究

间的各种佛［流固阳县内藏传佛教传播 ，有 研究都影响着固阳县境内的宗教传播。以小召子为例， 有清一代及民国初年绥远地区蒙地宗教文化，同

当地村民就曾目睹五当召活佛赴百灵庙途中在 时， 研究阴山 蒙汉分治、蒙地垦务 蒙的 @茂安部、拉特部佛教徒商务提供了必要史料。［注释］①③乌盟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乌兰察布史略（乌兰 ⑨固阳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纂：《固阳县志》，内蒙古人民

察布文史资料第十一辑）8,1997年，第357页、358页。②④乌拉特中旗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乌拉特中旗志》，内

蒙古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63页。出版社1999年版，第520页。⑪绥远通志馆编纂：《绥远通志稿》（第七册），内蒙古人民出

版社 2007 年版，第 420 页@⑫⑬⑭黄文弼遗著，黄烈整理:《黄文弼蒙新考察日记（1927—

⑤ 达茂旗政协文史资料编辑委员会编:《达茂文史资料（第一 辑）8,1997年印刷，第138页。1930）》,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第30页、第30页、第31页。⑮⑯徐旭生：《徐旭生西游日记》，宁夏人民出版社2000年

⑥ 绥远通志馆编纂:《绥远通志稿》（第二册），内蒙古人民出 版社2007年版，第235~236页。版，第 24 页@⑰固阳县党史资料征集、县志编修办公室编:《固阳史料荟要

⑦ 绥远通志馆编纂:《绥远通志稿》（第七册），内蒙古人民出 版社 2007 年版，第 420 页@⑧⑩⑲⑳赵全兵、朝克主编：《内蒙古中西部垦务志》，内蒙古 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306页、第306页、第305页、第

（第五辑）》,第209页、第210页。⑱固阳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纂：《固阳县志》，内蒙古人民

出版社1999年版，第561页。㉑［唐］李元寿:《北史》（第九册）,中华书局1974年版，第2939页。305-306 页。（上接第61页）说暗合，但当时是否有如此复杂的

（或兵巫）跪地持圭祝告兼试测，这暗示着圭的主要

时/节理论尚属可疑；而当前的学术界大都不重视 “八圭:八卦”最主要的原生功能:指向。功用。: 考试”， ”；试

》

不够亍“婚姻s ”的 ,其“纟 大”，如： 发》不采集， 、游耕、 ， ，都需要指向，或

确定时空。这就需要“圭:表”的发（圭是表的技术

不会“找不

说,此“历试诸难”。舜掌握以日影或温度辨识时空

先导）。尤其处在“山林险阻”之时。四川广汉三星堆

的玉圭，上面刻的主要是山的图案。有一个类术士的 , “原圭”，“

迷”，得到了姊妹花和继承权。［注释］① 张敬国：《安徽含山凌家滩新石器时代墓地发掘简报》，《文

物》，1989年第4期，第6页。年第4期，第17页。③张敬国主编:《凌家滩文化研究8,文物出版社2006年版,

第 20 页@② 陈久金、张敬国：《含山出土玉片图形试考》,《文物》，1989THE SILK ROAD 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