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幸福,他们才明亮
——读《可见的学习》有感
一、一个笑话
这一年,关于老师的笑话特别多。
有老师写道“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你觉得这是个笑话,因为你的生活只有苟且; 郑州的中学女教师写出史上最具情怀辞职信:“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你也觉得这是个笑话,因为你“钱包那么小,哪儿都去不了”……
入职前,你听说教师工作很稳定;
入职后,你发现教师工作果然很稳定。
我常常在想,这可能是少数几个从第一天起就能看完一辈子的工作——上课、下课、一届、再一届,然后在目前尚看不到是某一年的时候退休,感悟一句:我的青春……
工资的事情就不说了,因为谈钱不仅伤感情,还伤心……
更让人伤心的是,当听到很多人说:教师嘛,你的工作无非是备课、上课、听课、公开课、写教案、写听课记录、写计划总结、写反思心得、出卷子、改卷子、布置作业、改作业、做课件、写论文、做课题、评职称、搞专长……
无非是,无非是……到最后,你发现原来自己才是个笑话。
二、教师的一天
每年一开学,很快就赶上了教师节,照例以班级为单位会有学生给老师送上节日祝福,当然与幼儿园小学老师满室鲜花,满桌巧克力贺卡的盛况相比,高中的教师节过得“朴素”的多。除此之外,这一天和其他的日子没有什么两样,我们的工作照旧,作息时间照旧。走在上下班的路上,看到校门口兜售的鲜花,晨光文具的贺卡,仿佛还提醒着我们,今天是我们的节日,其他再没有一点儿节日的氛围。此外,有多少人关心过,我们教师到底需要怎样的节日,有怎样的节日愿望呢?这些愿望又能实现多少呢?
教师节的这一天,为了让更多人认识教师这个职业,中国教育报推出来“教师的一天”专题报道。报道里我看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教师们,男的女的,有繁华都市的,有破落乡间的,有刚刚入职的稚嫩面庞也有坚守几十年的满脸沧桑,他们每个人都列出了自己一天的日程表。从备课上课,到开会教研,从处理学生问题到接待家长咨询。他们的一天状态迥异,他们的一天又多么似曾相识。
从六点多到校值勤早读到晚间九十点左右回家,几十份密密麻麻的时间进程表背后,我看到了无数个和我自己一样忙碌、疲惫、高速运转的身影,看到我们的日子被无数的琐碎淹没。我们就像一只只陀螺,在既定的轨道里旋转,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心绪思索。
有人说,教育像种花,像耕作,但现在像被捆绑的机器,难得喘息。我们就像是机器的操作者,把鲜活的生命变成一个个产品。
而在此,中国教育报调查的仅仅是一天,如果是一个学期,或者一个学年呢?除了日常上课备课,批改作业等,教师要花多少精力在教育以外的事上面:卫生、宣传、迎接各种检查、填写无数表格、争创各项荣誉、应对各种层面的考核、参评各种名目的比赛……
也许,有人会说,这就是身为老师的本职工作啊? 更何况,若要论职业风险,教师一定比不过煤矿工人;若要论劳动强度,教师一定比不过建筑工人,也比不过很多其他体力劳动者;若要论职业压力,教师一定比不过警察或医生……
所以,当我身为一名老师之后,我才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幸福且尴尬的节日。其实所有被设置成节日的职业,都意味着这个职业的弱势,意味着需要特别强调人们给予一些额外的关注和呵护。难怪一位老师做了一个类比:“过去人们都盼着过年,因为过年的时候能多吃一点儿肉,买件新衣服,孩子能拿压岁钱,现在人们对过年的期盼没有那么强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日子好了,幸福感强了,每天都像是过年。我想,如果教师的职业幸福感能大幅提升,过不过教师节也就无所谓了。”
我们都在说,我们的教育出了问题,真正令人忧戚的问题是:教师们殚精竭虑,用尽心机,我们的老师们,不幸福。
三、世界的未来
美国诗人惠特曼曾写道:“有一个孩子每天向前走去,他看见最初的东西,他就变成那东西,那东西就变成了他的一部分,在那一天,或者那一天的一部分,或者几年,或者连绵很多年。”对待孩子的方式,决定了世界的样子。
在《可见的学习》这本书里,我看到作者在教师和学生这两个他最关心的群体身上,在老师的日常生活——备课、开课、上课和评课的每个环节,在学生的作业活动上,我深深体会作者向我们传达的信息:认识你自己的影响力。
前言里,约翰.哈蒂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希望自己的女儿在教育中“达到不被自我实现的极低期望所蒙蔽的境界,不要把迎合大众口味的牛奶冻伪装成知识和学习,也不要用枯燥乏味的教学粉碎他们对学习的热爱”,希望我们的教师“用仁爱和移情去关怀,因为这些茁壮成长的小生命值得真正的尊重、开明的纪律和想象力去加以引导。”
所以,顺着上一个内容的逻辑,我想,如果,一定要将教师职业和其他职业从各方面比较的话,如果教师是一个国家里最有压力,最有风险,活得最艰辛,体力劳动最重的那么一个群体的话,如果教师疲惫不堪心绪恶劣仿佛一个个生产线上机械的工人,你能够放心地把你的孩子送到学校去吗?这样的一个群体,他能够传达给你的孩子以美妙的生命感受吗?”
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啊,所有人都期望孩子成为有用之才,所有人都在孩子身上押下了毕生赌注,仿佛不拼个你死我活就绝不罢休。随之而来,老师们就背负了沉重的期望和压力,这样的重荷与大众的期待甚至我们整个民族的风气息息相关。于是,这个关乎全民期待的职业,这个我们曾经最最敬爱的教师职业,都在承受着过度的非议。
于此同时,作者提到了对全世界所有学校的期望“公平、正义、包容、荣誉、博学、繁荣和幸福”,我想,这也是每一位父母和每一名学生都期望从学校教育中获得的东西。
而未来,面对一条河一座山,一片我们赖以存活的土地,我们都孩子就会有一种自己的态度。这些品质,这些希望在孩子心里种下的明亮和善念,这些爱与态度,都那般珍贵。而如果,我们这些孩子们人生中成长教育环境中每天朝夕相处的“传道授业解惑者”们,如果,我们每天生活的低贱且卑微,匆忙又粗俗,我们的孩子们又如何优雅且从容。
所有职业中,我认为,“教师”必须保有不同于其他职业的绝对高贵性。只有那样,师
者,才能获得尊严。教育,这件纯粹作用于心灵的事,也才会像宗教仪式般纯净而有神的光芒笼罩。
于是,想起那句话“只有老师是优雅的,我们的孩子才有望优雅。” 因为只有老师是优雅的,我们的孩子才有望优雅,只有老师是从容的,我们的孩子才有望大气,只有老师是幸福的,我们的孩子才有望明亮,只有老师是过得有尊严的,我们的民族才会拥有高贵的品质。
四、善待你自己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教育行政部门,我们的学校能给老师们留出足够时间,让他们花半个小时,平心静气地翻翻教科书;如果,老师们能有时间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不被打搅地喝一杯咖啡,想想心事,看看窗外落下的雨滴;如果老师们早早放学,牵起自己孩子的手在花园漫步;如果老师们有时间购物、化妆,穿上美丽的裙子,有时间旅行、阅读,细数秋天的落叶……一个老师,只有先温暖自己,有余热温暖学生;只有先学会善待自己,才能有能力善待学生。
如果老师们是幸福的,我们的孩子也会是明亮的。
所以,不做蜡烛做火种。老师,既要点亮别人,也要荣耀自己。教育就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点亮另一个灵魂。明明可以交相辉映,何必化作灰烬?
所以,要好好疼爱自己。如山的作业总能改完,如海的会议总会开完,累了歇歇,困了打盹,不必废寝忘食。我要按时吃饭好好睡觉,还要养胃养颜和养心,老师的健康才是
学生的福分!
所以,要忙里偷闲陪家人。父母易老,儿女渐大。秋风起了,陪父母去划船,带孩子去看红叶。时光一晃就溜了,别等来日再后悔,后悔没有药!
所以,给自己留一点独处时光。练一手看似无啥用的毛笔字,写一篇舒心的好文章,看一场无所谓结局的好电影。岁月静好!
所以,不抱怨生活。做一个知足常乐的老师,不对没有选择的境遇怨天尤人,不对无法改变的事儿碎碎念。教书育人,问心无愧就很好!
没有眼里所无法看见的花朵,更无心中所不愿思慕的明月。所以,即使你未曾被人捧在手心,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你要自己对自己说:你要好好爱自己。
愿你我,都能被世界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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