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作家拉封丹写过一则寓言,讲的是南风和北风比赛,看谁能把行人身上的大衣脱掉。北风一开始就拼命刮,企图一下子把行人的大衣掀掉,哪知道,风越刮,天越冷,行人把大衣裹得越紧。南风则不同,它徐徐吹动,顿时风和日丽,行人热得受不了,最后就脱下了大衣。结果是逞强好胜的北风却输给了温文尔雅的南风。
这则寓言给了我太多的启示:我们的事业是爱的事业,我们的教育就应该像南风那样慢慢吹开学生的心扉,就应该像春雨那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1995年,我曾在《校园文艺》上发表过一篇题为《我呼少水的载歌载舞饰的文章,记述了我从教路上的一段往事。那还是我做高一班主任的时候,一天,上早读课,我偶然发现一位同学的练习本上写着我的名字,我就笑着对他说:“你替我签的字真潇洒。”谁知,听了这话,他的脸立刻涨得通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马上意识到他可能认为我是在责怪他了,就耐心地安慰他。谁知到了下午,他竟给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信中说:’’老师:真对不起,我非常后悔,也非常难过。当您站在我的面前时,我想接下来的一定是一场暴风雨,没想到您却和蔼地安慰我。老师,我相信,您大海般宽广的胸怀,一定会容得下我这条无知的小鱼的……,,
读着这封信,我思绪万千。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这位同学错在哪里,他竟那样内疚,那样不安。如果真要道歉的话,我倒觉得应该是我们老师。扣心自问,我们是不是离我们的学生太遥远了?孩子们的心田干涸得太久了,哪怕是几滴雨露,也会激起层层涟漪,我们应该在孩子们心灵的荒漠上多开辟爱的绿洲。老师们,让我们永远铭记泰戈尔的那句名言吧:“不是锤的打击,而是水的载歌载舞,才使鹅卵石臻于完美的。”
师生之间这种细腻的爱、绵绵的爱,当我们真的把它作为我们事业的基石的时候,那种情感是难以割舍的。
去年冬天,我的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张立华被白血病夺去了生命。当我最后一次带着几位同学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几次。当时最令我难忘的是,他拉着我的手,轻轻地说:“老师,我最愿意听您朗诵课文了。那次,您给我们朗诵《大堰河,我的保姆》时,我被感动得流了泪。老师,我再也不能听您的课了,现在您能为我再朗诵一遍吗?’’望着这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
孩子,望着他苍白的脸,望着他渴盼的眼神,我心如刀绞。这是一个对生活无比留恋,对生命无比珍爱的学生向老师提出的唯一的要求,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羞涩,当着小立华的家人,当着医护人员,当着我的学生们,我放声朗诵着:“大堰河/在她的梦没有做醒的时候已经死了/她死时/乳儿不在她的旁侧/她死时/轻轻地呼着她的乳儿的名字/大堰河/含泪地去了”读到这里,我看到,小立华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面对着此情此景,我已经泣不成声,在场的所有的人也都清然泪下
这是多么真挚的情感的交流!这是多么丰富的人生的体验!这里没有虚伪,没有自私;这里有的是爱和爱的汇合,情与情的交织。老师们,谁说我们极度贫乏?谁说我们极度空虚?我们真正是天下的首富,我们真正是文明的使者,我们真正是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大写的“人”!
然而,仅是深深地爱我们的事业,爱我们的学生,这还不够当我们面对即将开启的21世纪的大门,当我们沐浴在“科教兴国”的春风里,我问一句:“老师,您准备好了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版的《学会生存》一书的作者埃德加说过:“未来的文盲不是不识字的人,而是没有学会怎样学习的人。”试想,如果我们呕心沥血地培养了一大批未来的文盲的话,那么,我们的教育真的像社会上某些论调所说的那样一积重难返份‘误尽苍生”了。
在这里,我不想谈教师的平凡和清苦,不想谈教师的眼泪和白发,也不想谈教师病倒讲台和死后的欠账单,因为,日新月异的世界已赋予我们新的使命、新的责任。
当我承担的语感教学的地区教研课题初见成效时,当我的教研论文频频发表时,当我辅导的学生在各级各类比赛中屡屡获奖的时候,当我拿到全省高中语文优质课评选第一名的获奖证书时,我首先感到的不是欣喜,而是一种责任:培养跨世纪的人才,需要跨世纪的教师。我们应该放眼世界,放眼未来,转变观
念,改进方法,不当教书匠,要做教育家,使我们的教育充满灵性、充满活力。把能搏击风雨的雏鹰送上祖国的蓝天,这才是我们对学生的最博大、永恒的爱!
有一首题为《夸父》的诗这样写道:一根拐杖/支撑了你/你说要去追赶太阳了/于是你用带花边的脚印编成了一条缆绳/拽住了/一只任意漂流的小船/日后/在埋下拐杖的地方/定能长出茂林一片。我想,作为教师就应像夸父那样,拄着拐杖也要去追赶振兴祖国教育事业这个太阳,即使有一天,像夸父一样倒下了,但终于给这个世界播撒下一片生命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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