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领导,各位老师:
下午好!
我叫孙兴华,来自江安中学。今天,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在这样一个隆重的发言席前,我的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我何其有幸,能站在这里发言?我不知道。记得一位哲人说,人生最神圣的行为,就是我们每天在做着的事情。我给自己发言取了个题目,叫《我的日常》,主要讲述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为人师、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的日常生活、点点滴滴。
我是个好老师吗?我不知道。我从1994年毕业,来到江安中学,就再未离开。我熟悉江安中学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花坛、每一棵树,我熟悉江安中学的每一栋楼房、每一间教室、每一个走廊,我熟悉江安中学每一年的本科上线率,每一年的综合评估都是一等奖。24年整,今年是第25年,校长换了一任又一任,学生走了一批又一批,我,还在这儿。今年,我是江安中学教务处主任、高三年级主任,任教高三化学。
每天早晨,我在闹铃声中早早醒来,无论外面已是微微曙光,还是冬天,仍旧一片黑暗。
随后,我站在高三教学楼前,那棵遒劲而挺拔的黑松树下,望着我们的老师和同学陆续走进教室,开始新的一天。
接着,我开始巡查教室,看教师到班情况、学生精神状态、教室卫生等。高三共13个班,从一楼到四楼,还有两个实验班在旁边平房的教室里。
巡视完毕,我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喝一杯水。
随后,再次巡查教室,检查各班是否在默写统一布置的规定内容。
看上去非常琐碎,又平淡无奇,可这就是我工作的日常。24年,不包括假日,大概有6240天,每天约17个小时,大概有十万六千零八十个小时。
我是个好儿子吗?我不知道。我的母亲今年87岁,一个人住在江安镇的西燕村,离我们江安中学只有4公里,开着汽车只要8分钟左右就能到家。可我每天不回家,我和妻子每天都住在学校宿舍,只偶尔利用中午学生午睡,或晚上晚自习的时间,才匆匆忙忙回去一趟,给我娘带点儿牛奶、饼干、包子之类的。但离开家时,却带走了我娘种养的大米、油、蔬菜、鸡蛋等,当然,还有汽车后面,我娘那长长的.、长长的目光。
我是个好父亲吗?我不知道。儿子在如皋中学上学,我在紫竹园买了套房子。可儿子没住过新房子,他在学校寄宿了三年。高一时,他说,爸,我们班只有9个同学寄宿,我点点头;高三时,他说,爸,我们班只有3个同学寄宿,我还是点点头。可临近高考,他在电话里哭了。他原来排年级前20名,可一模考试,他成100多名了,二模考试,他成200多名了,三模考试,他成300多名了。他的抽泣声一锤又一锤狠命敲打着我。
于是,每天晚上10:45,我和妻子踏上去如皋中学的路。从如皋中学教学楼到操场,到宿舍,因为太晚,也只能陪他10多分钟,我们便再次踏上回江安中学的路,大概12点多,我们会再次回到江安中学宿舍。第二天早上,我依然准时守候在那棵黑松树旁,迎接我们的老师和同学,迎接那微微的光亮。一个月后,儿子高考结束了,我的房子没住过,我把它卖了。
我是个好丈夫吗?我不知道。我的妻子叫徐秀莲,是江安中学的语文老师。有一年,她教两个班语文,做班主任。每天早上,我去食堂吃早饭时,会给她也买一份,带到她的办公室;每天中午,我会用两三个质量很好的保温盒,装好热热的菜、热热的饭带给她。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我向她笑笑,她也向我笑笑,我们的笑容隔着时光,永远相知相守、相濡以沫。
这就是我的日常工作、日常生活。可仅仅只是我的吗?我们学校一位老师说,“亲爱的宝贝儿,早上我出发的时候你还没醒,晚上回来的时候你已入睡。你去上学的时候,我在上课,没办法送你;你放学的时候,我在备课,没办法接你。周末,我把你留在爷爷奶奶家,你说他们很有趣,学着他们地道的如皋普通话讲故事。别人家的孩子在妈妈的故事中甜甜入睡,你是在等妈妈回家的期望中睡去。别人家的孩子考砸了,会得到妈妈的安慰。你考得不好,妈妈的耐心却早已被别人家的孩子耗费。”
这样的老师不止你,不止我,还有,还有此刻坐在这里开会的,或者,没有来开会,仍然在校园行走的高中老师们。我们,有着不同的名字、不同的岗位、不同的家庭,却有着同样的日常、同样的坚守、同样的努力。
日常之上又是什么呢?陶行知先生说,人生只为一件大事来。我粗浅理解,陶行知先生所谓的“大事”,就是为老百姓真正做一点好事,对教师来说,就是教育,就是我们的日常。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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