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首小诗:“你何曾留意旋转木马上孩子的欢笑?你何曾留意雨滴落地的一刹?你何曾听过风吹树林的呢喃?你何曾见过落日渐黄昏?当你脚步匆匆的时候,日子就像没有开封的礼物。”人们总是不懈地追逐着前面的风景,总是不懈地探求一个又一个的新奇。匆忙中滴下的汗珠模糊了视线,他们没有看到身边的风景。熟悉的地方,是有风景的,是能够历久而弥新的,只在乎,你的留心。
忙碌的日子里最容易把生活的景致错过。在整天整天的伏案疾书之中,在失意挫败的困扰之中,心是被束缚的,更谈不上腾出一些闲趣的时间去发掘身边的美好。这时,只要你放松心情,你就会有新的发现——你看见母亲端出来的热汤已经凉了,你想起了她鬓角的丝丝银发;你走出阳台,万家灯火于夜空之中有如满天星辰,星星点点的暖意让人陶醉;你听见邻家飘来的悦耳琴声,而平时,你只觉得那是锯床脚的噪音……原来平凡之处生出了这样的美好与幸福,为什么我们平日里竟不曾发现?自繁重中摆脱,转移着心灵的视线,我们也会有“暮然回首”的惊喜与感悟。
列夫托尔斯泰曾说:“并非我所爱的一切我都拥有,只是,我现有的一切都是我爱的。”我们缺少的也许就是爱身边的一切,爱所拥有的一切的心,以致错过了熟悉处的风景。我们忙于设法摘取遥远的星星,却忘了看一看不远处摇曳的烛光。
凡高自熟悉的星夜、麦田提炼出生命的激情;安东尼、高迪由古板的教堂建筑模式中有所感悟,发挥了个性的张狂;安徒生读透了大众化的童话,又创造了新的浪漫、纯真与率真。伟大的艺术家都是用心灵去创造,立足点又是平凡的。从熟悉而平凡处悟到光彩正是艺术经久不衰的真谛。脱离现实根基的艺术,再好也不过是空中楼阁。艺术家需要的是从平淡处见风景的眼睛,敏感而激情澎湃的灵魂。难怪孔子也叹咏道:“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也。”
不仅是艺术家,科学前进的脚步也必然是继承与发展的。在成千上万的熟悉的现象中有所发现,需要如何的专心,如何的智慧?
曾迷恋宫崎骏笔下的《天空之城》,它描绘了天空之中的一片乐土。但细品之下,越发觉得真正打动我的是故事中的点点真情,朴实无华。
也许,真正聪明的人,应该善于发现熟悉处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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