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父母亲、尊敬的各位长辈、亲朋好友、兄弟姐妹及各位晚辈们:
大家好!
舅爷六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写过长长短短的辞赋;七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写过慷慨澎湃的七律;如今他老人家八十岁了,初登耄耋,我却觉得笔端枯涩,写不出更好的句子,不是笔力倒退,也不是感情淡薄,而是因为经历的越多,就越觉得舅爷人生不易。八十年时光不短,一个民族从战争到和平,一个国家从贫穷到富裕,可以这样说,在将近一个世纪的风霜里,我们一个大家族的兴衰荣辱系于舅爷一身。对于太姥爷而言,他是功成名就的儿子;对于大舅爷和奶奶而言,他是出类拔萃的弟弟;对于大姑、二姑和表叔而言,他是以身作则的父亲;对于我的父母,我的叔叔婶婶而言,他不仅是舅舅,更是恩重如山的亲人,是张氏家族和李氏家族共同的顶梁柱,在最困顿的年月里,是舅爷独力撑起了一片天空;对于李婳、宸邦、楚天,还有我们这些晚辈而言,舅爷身上有太多值得我们一辈子去学习的东西,他的严谨,他的勤勉,他的质朴,他的坚毅,他的两袖清风,他的古道热肠,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渐渐消失的美德,而这些恰恰就是中华民族的底蕴。
明天是舅爷的生日,八十大寿,我想写得喜庆一些,然而回忆越多,感慨就越多,因为我是在舅爷身边长大的孩子,所以感受格外不同,我还能清晰地记得当年舅爷健步如飞推着自行车购买年货,我紧紧拽着后托架,穿过熙熙攘攘的年货大街;我还能清晰地记得每次去舅爷家,他都用菜刀横纵两下,劈开一个水果罐头,那就是我当年最美味的渴望;我还能清晰地记得每年的大年初一去舅爷家已经成为惯例,我们打麻将打扑克,而舅爷默默准备一桌好菜;我还能清晰地记得舅爷唯一那一次摸大点,戴上花镜,指指点点去查扑克牌上的点数;我还能清晰地记得舅爷当年被医生误诊,全家人惶惶不可终日,就仿佛末日来临;我还能清晰地记得舅爷从外地出差归来,带回好多纪念品,还有很多照片,摊开在炕上,告诉我祖国的山河,后来我真的去了那些地方,却觉得不过如此,远没有舅爷的讲述精彩……这些年,我能清晰记得的事情太多,每一段回忆都仿佛镌刻在生命里,不曾忘怀。
明天是舅爷的生日,八十大寿,我用了很漫长的时间在回忆,就像穿越回三十年前,穿越回二十年前,穿越回十年前,邻座的人不理解我为什么中邪了一样哭哭笑笑,他们不会理解,因为就算我的文笔再好一千倍,也无法描述我的舅爷。用最简单的话去形容:儿女和亲人提起舅爷都心怀感恩,同事和朋友提起舅爷都心存敬佩,三十多年,我没有听过谁对舅爷的微词,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八十岁了,头发该白了,不白是妖怪;牙也该松了,不松是假牙。人生最美的不是永葆青春,而是到了什么年龄,就活出什么年龄的精彩,有过青春的浪漫与张扬,有过中年的稳重与成熟,如今是夕阳的温馨与洒脱,一切都刚刚好。既然是为舅爷祝寿,祝寿词是一定要说的:祝舅爷:撸起袖子加油干,保证再活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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