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身处北境的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天公照例是不作美的,于是一场莫名的雨水,淅淅沥沥,作为值得我纪念的第三场雨,或许也代表着一种隐隐的泪水,勾起了我最温情的回忆。
我的先人胡适之先生曾经说过,在他的童年时代,母亲的教诲是他成长历程中最大的一笔财富,以至于母亲的过世,让他以后的日子都成了“混”。这种盖世的“功绩”,不只是他的母亲有,我想全天下绝大多数深爱着自己子女的母亲,都是有的。我的母亲,自然也是不会例外。
每一个雨季,都是我最为慵懒的季节,而不甘于呼呼大睡的我,总是会想起很多的往事。教训有之,感动有之,或痛苦,或励志。昏暗的光线,也总是适合写出最令人感伤的文字。恍惚之间,我仿佛是亲眼“看”到母亲节的到来了。
进入刚刚开张的购物广场,人气火热。花花绿绿的伞下,那里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在商场劳动的场景。昨年我亲自和母亲在同一家超市上班,那门可罗雀的惨淡经营,让我产生了轻松地快感。然而今天看看这里的门庭若市,方才知道当人气回升时母亲的劳碌。
行走在步行街,我闻到了芝麻烤鸭的香味,那不是母亲最喜欢的食物吗?是的,走近了,我怔住了,好希望自己可以回家,悄悄地在以前常坐的八仙桌上,放一只刚刚出炉的芝麻烤鸭,最好还有时间为母亲做一顿豇豆红烧肉和红烧鱼,然后放上一纸便签,签上我的乳名……
可惜现在不是深秋节气,记得某一年秋天,“初出茅庐”的女儿买了一种“神奇的”果子给了他的母亲,可惜那个目不识丁的老奶奶连皮一起塞进了嘴里。笑得女儿合不拢嘴。如今那个“无知的”老太太,早已是化成了一抔黄土。而那个依旧喜欢吃橘子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却连橘子皮也是不能从他的子女手里拿到一片,这又是何等的落差。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疯狂的模样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润物细无声的节奏,丝毫不见了踪影。是的,夏天到了,狂风暴雨再也不会是一场意外,风雷闪电,或许会使我害怕,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无论走多远走多久,始终走不出母亲的心田,那里会四季如春,那里,我们永生。
忽然想起一个场景:我坐在窗明几净的空旷教室,读着冰心的《荷叶母亲》: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恰好我最喜欢这初夏的感觉。逢着莫名的雨水,除了感动,还有一种温情脉脉。以往的美好回忆,伴着大雨,送我悄然入睡去了……